她張開嘴,模糊地念叨著。“端木……”
後麵的字,隨著她倒落塵埃的身體,一起湮滅了。
“你的魅力果然大。”我苦笑著,“否則我還想不到什麼辦法能把她引過來。”
我的血濺在他的臉上,汙了那張俊美的容顏,忍不住地伸出手,輕輕擦拭著。奈何血跡早幹,無論我怎麼擦,都難以擦掉。
我正專心致誌地擦著,冷不防他張開唇,又是一口咬在我的手腕上。
這下我左邊兩個牙印,右邊一個。
左看看,右看看,索性大咧咧地把右手湊了上去,“再咬一口吧,對稱。”
他倒也不客氣,狠狠地一口,咬的我齜牙咧嘴。
看著手上深深的牙印,我歎氣,“發泄爽了吧,可以不生氣了?”
他眼睛一白,輕哼了聲。
其實他何嚐不知道這是權宜之計,既然他要發發脾氣,就由他發吧,反正……我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你能動嗎?”我望著他,“她的人馬就要到了,這裏不能再待了。”
“不能。”他掙紮著想要起身,最後隻能頹然地倒回地上,艱難地喘息著,“大不了,死唄。”
“我說過,我來不是為你收屍的,更不是來陪你死的。”強撐著氣,我站起身,半摟半抱著他,朝前方艱難行去。
每一步,都仿佛有無數的針在筋脈中撥動,每動彈一下,氣息震蕩在胸口,幾乎難以喘息。
就這麼一點僅存的力量,幾乎難以承受他的身體,我咬著牙,努力讓自己的表情保持著平靜。
我能憋住不讓疼痛表現在臉上,我能憋住將湧上喉嚨的血咽回肚子裏,卻憋不住從鼻子裏點點滴落的血。
“你找死啊。”他抬起手想要製止我,才剛剛抬起一份,又垂軟了下去。
“放心,我死不了。”我給他一個自信的表情。
會死嗎,大不了又是筋脈盡斷廢人一個,比起兩個人都葬送在這裏,還是賺的。
他靠在我的肩頭,麵容貼在我的肩頸處,隻有暖暖的氣息撒在我的耳畔,有些顫抖。
看不到他的表情,我隻是緊了緊自己的手臂,繼續堅定地邁著步,每一步的黃土間,都有幾滴血灑落,又被我拖拽著腳步揚起的灰土掩蓋。
不過幾十上百步,路麵上是我腳步拖出的長長的痕跡,沈寒蒔那柄槍我和他實在無力抽出,隻能遺憾地留在了那。
連拖帶拽的,終於走到了那處斷崖旁,我俯身瞅著深深的懸崖,思索著。
“怎麼著,在找埋骨之處?”他靠在我的肩頭,虛弱地開口,“其實,這裏也不錯,就是摔的難看了些。”
果然,即便如他這樣的豪邁男兒,也是在乎容貌的。
“摔成一塊一塊的,人家分不清你我,就隻好埋在一起,也算你我骨血相融了。”我笑笑,“敢和我一起跳嗎?”
他報以一個安寧的淡笑,“有什麼不敢的?”
“沈寒蒔,臨死前都不讓我一親芳澤,吻你一下嗎?”我調侃著。
他愣了愣,無聲地將臉頰貼了上來,等待著。
“算了,黃泉路上再慢慢吻吧。”臉頰蹭了蹭他的臉,我替他整了整發絲。
一隻手攬著他,我靠近懸崖旁,縱身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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