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我不能忍受疼痛,而是在我剛才的算計中,沈寒蒔的手臂拉傷,根本沒辦法攀上山崖,而恢複了行動力的我,還能勉強背著他爬上去,如今我傷了腿,不僅帶不了他,還要成為他的拖累了。
“骨折了嗎?”他蹲下身體,查探起來。
“沒,隻是扭傷。”我慶幸著,“如今我們隻能在這裏暫住幾日,等待援兵,或者你我功力恢複,爬上去。”
“那就做幾日洞穴野人吧。”他望著天空,“隻是這裏沒有食物,該怎麼辦?”
我撿起幾枚石子,“山林間總有些鳥兒覓食,先下沒有功力,隻能碰運氣,如果能打中,興許有些機會。”
他握上我的手,拿起我手中的石子,“我來吧,能握得起寒鐵槍的手終歸腕力大些。”
我沒有和他爭執,單腳蹦躂著跳回了水窪旁,撈起那些漂浮在水麵上的衣衫,揉搓了起來。
如果再不把衣服弄幹,我和他就真的要做光溜溜的洞穴野人了。
衣衫上染了太多血漬,怎麼也無法洗幹淨,我隻能將就著將衣衫攤在石上晾幹,回首望著洞口的他,正彈出一枚石子,打中一隻飛過的鳥兒,鳥兒哀鳴一聲,掉落在他的腳邊。
他拎起鳥兒,朝著我的方向揚了揚手,得意地笑了。
我有些恍惚,想起夢境裏的畫麵,那兩人期望向往的,就是歸隱生涯,最普通最平淡的兩人生活。
就這樣,一人洗洗衣衫,一人打打鳥兒,不再理天下紛爭,不再管世間恩怨,隻是不知道那個夢境裏的故事,究竟是如何結局的。
有人說夢境不過是內心最深處的想法,那場故事,或許不過是我心底的魔魘而構想出的虛幻,又何必太過在意?
“你在想什麼?”不知何時他已站在我的麵前,清明的雙眸正探視著我。
“我在想,就算出不去,這麼隱居也挺不錯。反正你耐看也耐用,我可以將就將就。”隨口調戲著他。
本以為他會炸毛瞪我,或者冷嘲熱諷幾句,誰知道他不自在地別開臉,我好像聽到了一聲極低的嗯聲。
“幸好這個有油布包著,我們不用吃生的了。”我丟給他一個小小的包裹,裏麵是火石和火折子。
他打開看看,又包了起來,“現在不能生火,白天洞中飄出煙,一定會被人察覺,此刻範清群的人必在瘋狂地搜索我們,隻能等晚上,在洞中生火,既沒人看到火光,也察覺不到煙霧。”
我笑著點頭,“那好吧,今夜就讓我嚐嚐鼎爐做什麼好吃的來伺候我這主子。”
他的表情頓時僵硬在臉上,一變再變,各種複雜交錯在一起,很是好看,“難道不是你做嗎?”
我的表情也頓時僵在了臉上,和他一樣變幻交錯著,半晌才憋出一聲,“我不會,你行軍打仗,難道不埋鍋造飯,你不會做飯?”
他狠狠瞪我,“我是將軍,有人做飯。你一個暗衛,難道不要伏擊隱藏,自己野外求生,飯都不會做嗎?”
我回瞪他,“你也知道我是暗衛,怎麼可能大咧咧地在野外做飯,唯有不露痕跡才能伏擊成功,我要麼不吃忍上幾天,要麼吃生的。”
也就是說,現在我們有樹枝,有火石,有野鳥,就是沒有……廚子。
兩個人猶如鬥雞一樣瞪著對方,同時開口迸出一句話,“誰要和你隱居啊,飯都不會做。”
再同時冷哼一聲,憤憤地別開臉,誰也不理誰。
如果您覺得《煌吟容成鳳衣》還不錯的話,請粘貼以下網址分享給你的QQ、微信或微博好友,謝謝支持!
( b/50/5096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