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溫暖的懷抱,耳邊是某人飽含怒意的聲音,“你在找死嗎?”
“我雖然不能用功力,巧勁還是有的。”我無所謂的開口,“計算準確,不會有事。”
“你當初跳下來的時候計算也準確,結果呢?”他嘴角一曬,戳我的痛處。
“那怎麼一樣,那時候活一個都是賺的,哪還想那麼多。”
以我當時的情況,根本無暇顧及太多,無處可逃之下,這是唯一的賭注,甚至連自己能不能準確地在到達洞口前將獨活劍插上崖壁都不敢想象,隻能說我的賭運不錯,老天沒絕了我。
他從背後緊緊擁著我,力量大的幾乎將我嵌進了他的懷中,我無法回頭,隻能聽到那深沉的嗓音,“你可以拋下我的。”
拋下?
我搖了搖頭,“你知道我曾經的身份,就該知道暗衛的職責就是聽命從命,為了任務一切皆可拋下,沒有人性不知感情,我昔日為了完成任務,以同伴的血為自己開道,更無數次拋下同伴,那時的我從不覺得有錯。或許是見了太多同伴生命的流逝,也或許說我骨子裏並不是成功的暗衛,我再也不想拋下任何一個身邊的人。”
掌心貼上那摟在我腰間的手,歎息著,“更何況那人是你。”
那手翻轉,捏著我的手,力量大的捏的我有些生疼,“但你有一點是成功的,那暗衛的生涯給你洗腦的太成功了。”
有嗎?
我以為一個有太多感情,太多感性,太多想法的人,根本連最基本的要求都達不到,他居然說我成功?
“他們成功地讓你把自己的命不當回事,隻要你認定了對象,對方的命就一定比你的命重要。”
呃,他似乎說的有點點道理,我還一直以為是自己衝動,原來深究骨子裏的原因竟然是這個。
“你一旦對誰有了在意的心,那人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就如同你當年看待宇文智晨一樣高高在上,為了保護他,你寧可舍棄自己,就像當年每一個任務都報著必死的決心般。”
他的聲音伴隨著我的思緒,回想起近日的種種,不顧身份地位展露武功去營救容成鳳衣,甚至不惜與青籬對決,那種拚命的態勢,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心理,都驗證了他的說法。
或許暗衛的命太賤,賤到我骨子裏從未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吧,即便我遠離了那個地方和身份,十餘年來的思想,有時候卻已深入骨髓。
“下次,我會惜命一點。”
這話說的,連我自己都覺得沒誠意。
“你的惜命就是才逃過一劫,瘸著腿沒有武功的情況下,半夜在山壁上爬來爬去,你以為自己是壁虎嗎?”
“你不是一直拿屁股對著我的麼,你怎麼知道?”我舉起手中的芙蓉花,遞到他的麵前,“送給你的。”
他的眼底有怒,有氣,在沉默了半晌後,終是伸手接過了花,轉身走回山洞裏,丟出幾個冷硬的字眼,“給我這個,還不如給我一隻烤好的鳥。”
他這個家夥,根本就是嘴硬心軟,每次都是凶狠狠的表情說著氣死人的話,內心卻始終是溫柔著的,男兒之身卻習慣性地想要張開自己的羽翼保護他人,那轉身的一瞬間,我分明看到眼底有水漬閃過。
要怪,就怪今夜的月光太清晰了。
相比容成鳳衣始終難測的心思,沈寒蒔其實很好懂,在我眼中,他真的是個單純的男子呢。
不過……
也許現在一隻能吃的鳥確實比較重要,如果那山壁縫隙裏生長的不是芙蓉花而是果樹,可能他會更開心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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