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頭,就著我的手,咬了口,就像昨天一樣,但是我們之間,隻怕再也回不到昨天了吧。

他的唇刷過我的手指,那柔韌的感覺,我還記得瘋狂親吻著我的觸感,那吻痕還在我的身上,但心,已冷。

看著他吃,心裏依然是軟軟的,縱然被他當做了替代品,還是恨不起他。

又撕下一塊,送了過去,他也乖乖地吃了,我撕他吃,似乎成了我們兩個人唯一的動作。

也許這是最後一點能夠保留我們曾經親密感覺的東西了,我有些不舍得,但是一隻鳥能有多少,很快就被消滅幹淨了,我隻能垂著頭,等他開口。

心頭,好悶。

“你想說什麼,說吧。”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無非是以後老死不相往來的話。

“我每次和你接觸,那夢境一定會回來,以往不過是模模糊糊,但是越與你親近,它就越清晰。”

心突然一沉,“你想說什麼?”

“我相信自己的感覺,那個人就是你,我不會認錯的。”他突然靠近,這一次換我想要躲閃,卻差點後仰栽倒在地。

這一次想罵髒話的人是我了,這怎麼可能,那女子身上縈繞著盡是高貴的氣質,即便臉龐一樣,我還是能輕易分辨彼此的差別,那舉手投足間的意氣風發是掌控一切的人才有的,哪像我一無所有,絕做不到她眉宇間的那種瀟灑。

“無論是與不是,都不重要了,對麼?”

他應該懂我的話,他喜歡的人,一直都是她,不是我,這才是重點,至於我和他的身體交纏,不過他對我的報恩療傷,外加純氣的吸引。我從來不在意身份,不介意來曆,我隻要心。

砸開另外一個泥巴團,我慢慢地吃了起來,沒有味道的東西吃在嘴巴裏猶如嚼蠟,真不知道我昨天怎麼會覺得這種東西好吃。

“她隻是夢中的一個人,而是你才是吸引我的那個。”他蹲在我麵前,聲音深沉,“我對你關注固然是因為那個夢中的人,若不是你讓我動心,我是不會讓你靠近的。不會主動約你縱馬,不會收下你送的花,雖然夢中她做過同樣的事,可我清楚的知道,我收的是誰的花,不是那個不知名的女子,而是你,煌吟。”

我正咬著鳥腿,冷不放被這一聲驚到,一口咬到了自己的唇,疼的我齜牙咧嘴,瞬間眼中浮起一層淚水。

這……這也反轉的太快了吧,剛才還一副為他人情深款款的樣子,讓我酸了好一陣,最壞的打算都做了,結果給我來這麼一出?

眨巴眨巴眼睛,想確認自己聽到的是不是真實的,結果我隻眨巴出一滴淚水,剛才疼出來的,吸著氣緩和著嘴上的麻木,話都說不出來。

他輕輕捧著我的臉,湊上唇吻在我的眼角,將那滴眼淚含進口中,給我一個溫柔的微笑,“你不像是為愛流淚的人。”

我當然不是,我隻是咬到了嘴巴啊。

舔了舔咬破的嘴巴,“既然你都有了決定,那一副便秘的臭臉糾結的要死又是為了什麼?”

他眼角斜睨著我,這讓他的表情看上去多了幾分媚氣,那哼聲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不甘,“因為她再不真實,有一點卻比你好,這才是我不能真正釋懷的原因。”

“因為容成鳳衣。”我依稀猜到了他話中所指。

我的夢雖然不如他清晰,但是那些相許的畫麵還是有的,那女子分明心中隻有他一人,也給了他一生一世唯他一人的話。

更何況,沈寒蒔最初不接受我時,也說過同樣的話。

如此心高氣傲的男子,如何能接受自己所愛的人心中已有了他人的事實?這事情沒有對錯,他有他的堅持,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