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
“皇上!”蔡黎用一雙怪異的目光看著我,“您、您不愧和鳳後是心有靈犀啊。”話說完,突然一縮脖子,低下了頭。
我仿佛感覺到,從我背後閃過一絲殺氣,直指蔡黎。
這吃醋的態度,真的像是隻要考慮考慮試試接受我嗎?
假裝什麼也不知道,我的手輕輕握上沈寒蒔的掌心,十指交扣著,“朕和沈將軍也是心有靈犀呢,千軍萬馬的圍困中都能找到彼此。”
蔡黎嗯嗯啊啊,不敢抬頭。
“鳳後怎麼了?”我好奇地問道。
交扣的手,又被捏了下。
這人……再多提幾句容成鳳衣,隻怕我以後不用開什麼“百草堂”,可以開個陳醋堂了。
“這懿旨鳳後已經下了,最初我們以為這是鳳後想要為沈將軍報仇才放出這樣的話,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她縮著脖子,哪還有半點壯武將軍的氣勢。
“鳳衣果然……”才四個字,我就咧了嘴,手疼。
清清嗓子,我一本正經,“鳳後果然深諳權術之道,什麼機會可以加以利用,算的是真真切切。”
那捏著的手這才鬆了鬆,我喘了口氣,小雞爪子差點被他捏變形。
武功未複,還是不要和野蠻又喜歡吃醋的男人針鋒相對的好。但這句對容成鳳衣的感慨,也是完全發自內心。
當他收到消息的時候,就猜測出了我必然營救沈寒蒔,也篤定了我的性格不救到人誓不罷休極有可能兩敗俱傷,更猜測到了兩人被圍困和脫困之後的報複,連兵馬都順道送到了我的麵前,出了這告五國書,做的是滴水不漏。
若他不是我的愛人而是我的敵人,這強大到可怕的心思,當真不知如何應對。
回顧之前的種種,算計著我為帝,算計著端木則心,他似乎總能輕易地拿捏著別人的弱點,我對木槿的愛,端木則心對他的覬覦,最終都被他捏在了手心中。
就連我對青籬的忌憚,都能被他清楚地看破。甚至……聯想那夜“百草堂”中他的出現,那一舞,既是誘惑了我,何嚐不是激將了沈寒蒔?
心頭悄然爬上了一個疑問,如果他尋找不到我這個和端木凰鳴極度相似的人,以他的能力,真的不能駕馭這個國家嗎?
總覺得有什麼,是我想不通看不透的。
可現在,我想問,也暫時不可能趕回“澤蘭”了。
“你在想他?”耳邊的聲音明明很輕,為什麼我會有回答不慎將被生吞活剝了的預感?
我能有想嗎,我敢說想嗎?
醒神間,發覺蔡黎正垂首等著我的吩咐。
“找幾個人把我們弄上去。”我簡單地吩咐著。
蔡黎倒是懂得舉一反三,“我這就去,這幾日您和將軍一定受苦了,我會著他們準備好飯菜,香湯沐浴,皇上您有什麼特別要求嗎?”
特別要求……
“朕能要求一隻烤雞嗎?”每天把這沒味道的鳥幻想成烤雞,我現在滿腦子裏隻有烤雞。
蔡黎再度擦了擦眼角,心酸地應著,“皇上您受委屈了。”
她的眼睛看著我手上的樹枝,牢牢地凝望前麵那隻東西,白色的肉上麵還沾著星星點點的泥巴,被我撕的七零八落的鳥架子,幾乎已看不出原形是什麼了。
“我的娘,這是什麼鳥東西?”她一聲驚呼。
好眼力,一次就猜對,就是個鳥東西。
她飛撲上來,“皇上,您怎麼能吃這樣的東西,您、您太委屈了。”
殺人的目光又一次投向了她,而她依然沉浸在對我的憐憫中,“皇上,您別吃了,我這就上去讓人給您準備好的。”
我躲開她的手,“這個、這個的味道其實不錯。”
生怕某人繼續生氣,我抓著那根樹枝,送到口邊,狠狠地咬了幾下。
蔡黎大嚎,“皇上,您不要吃了啊,這東西狗都不吃。”
“狗都不吃?”某人終於憋不住了,一聲低吼。
蔡黎看看那坨東西,又看看沈寒蒔,噤聲。隻用一雙充滿同情的目光望著我,眼神中寫滿了悲憫。
“我吃。”緊握手中樹枝,一副大義凜然視死如歸的表情。
當蔡黎她們四個人抬著我上懸崖的時候,趁著無人,蔡籬湊到我的耳邊,“皇上,沒教好將軍廚藝是我們的錯,您不會因為這個原因休了將軍吧?”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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