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子之手,與子同袍(二)(1 / 1)

我戰鼓三擂。

“為我們帝君而戰,殺殺殺!!!”

鼓聲落,白色的人影如閃電般率先衝了出去,身後飛箭如蝗,直入“天冬”軍陣中。

他就如手中那柄長槍一樣,分割了鐵桶般的軍陣,每一次長槍揚起,身邊撲上來的人群就空出一片,隨後又被人湧上來的人填滿。

他身後的人馬嘶喊著,突向兵陣。

似乎有人在叫著,“絆馬索,快!”

可是沈寒蒔太快了,快到讓人根本來不及,那防線已被突破,而撕開的裂口越來越大,亂了陣腳。

“射鼓車,那是他們的皇帝。”我聽到了那女子瘋狂的叫喊,身邊飛來的箭越來越多,敲在盾牌上,叮叮當當作響。

我瘋狂地擂著鼓,耳邊是“澤蘭”士兵震天的喊聲,衝向對麵的方陣。

那銀色的槍在人群中翻飛著,身後是緊緊跟隨的將士,我遙望著,視線凝聚著,凝聚著,最終隻剩下他一個人。

將鼓槌丟給我身旁目瞪口呆仍未醒神的鼓手,簡短地丟下兩個字,“繼續。”

在眾人的視線中,跳下戰車,落在馬身上,手揚起砍斷係在馬身上的繩索,馬兒如電般竄了出去。

風呼呼地吹過我的臉龐,飛揚起我的發絲,飛揚起我明黃色的衣袍,在奔馳過戰場前方時,我一手撈起一把長槍,揮了出去。

麵前人影倒地,又是幾人圍了上來,我一拽馬韁,馬兒長嘶,從幾人頭上飛躍而過,我手中槍再揮,馬在空中,前方阻攔的人已盡皆倒地。

一名身著“澤蘭”盔甲的士兵瘋狂地舞著手中的武器,一人獨擋數人,身上早已是斑駁的血跡,也不知道之前力戰過多少人,馬兒早已經體力不支,口吐白沫倒下。

她翻身打了個滾,橫槍抵擋著數道刺來的槍,奮力一抬,數人被她倒震,連馬都亂了步伐,不住亂跺著。

我看到她握著槍的手已經在顫抖了,卻還是奮勇撲上前,將對手挑落馬下,槍柄一頂,又是一人落馬,伸手一扯,再拽落一人,血雨濺了她一頭一臉,隻是此刻她,再也沒能力抵擋另外一柄刺來的槍。

她發出一聲大笑,索性不擋了,手中的槍同樣刺出,這是同歸於盡的打法。

“撲!”槍入體,人影無聲倒下。

她呆呆地望著麵前那替她擋住對手的槍,目光上移,停留在我的臉上,爆發出閃亮的神采,“皇上!?”

“給朕活著。”我下著命令,“明日來軍帳找朕討賞。”

她重重點了點頭,“是!”

我縱馬前馳,朝著沈寒蒔的方向奔去,可這裏不如在戰車上的視線,我的眼前隻有一片片的人群,我隻知道那被人群最多的方向一定有他,但是我看不到他。

腳尖勾在馬鐙上,我翻身抓起不知是誰遺落的弓箭,腳尖一點,立於馬上。

遠遠地,那銀白色的衣袍依舊在翻飛著,所向披靡。血色染滿他的大氅,似潑灑的朱砂畫就的雪夜梅花綻放,淒厲寒絕。

拈箭搭弓,三支箭被我架上弓,勁射而出。

破空聲中,他身邊立馬有三人倒地,再拈箭搭弓,又是三人落馬。

馬兒疾馳,我站在馬背上,透過瞄準的箭尖,我看到他猛回頭,準確地捕捉到我。

無論千軍萬馬,無懼黑夜阻擋,隻要你想找,就能夠第一眼看到你要找的人。

在視線對望的刹那,我手鬆開,那箭飛出,貼著他的身邊而過,準準地射中他身旁的敵人。

“攔住她!”女人的叫喊幾是撕心裂肺,“那是端木凰鳴,殺了她、殺了她!”

殺我?

我沒有坐下身體,而是依然站立在馬背上,長槍掃過,一片寒芒掠過,真氣透過槍尖,吞吐著紅色的芒刃。

自從我的純氣精進後,我發現純氣透出的顏色又濃了些,隻是在這夜色的遮掩下,沒人能看清。

有人想要上來,在我槍芒中又退縮了。我直入無人之境靠近著沈寒蒔,還有十丈開外時,我一聲清嘯,從馬背上飛掠而起,在無數人震撼的目光中,落在了他的馬背上。

我們背貼著背,共乘一騎。

“你來幹什麼?”他的聲音裏,滿是怒意。

“你太囂張了,一個人衝進敵陣,夜戰穿白袍,是怕他們找不到主將在哪嗎?”我的回答同樣也是不滿。

“你比我更囂張,你連盔甲都沒穿,還身著龍袍,生怕人家沒目標是嗎?”他的聲音比我更大。

“我隻是想告訴你,”我低聲一笑,“這才是我許諾的並肩,你的背後,隻能我來守護。”

背貼著背,我看不到他的表情,聽到的隻有他低沉的嗓音,“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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