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說的說完了,他卻沒有開口,我們兩人就這麼沉默著、沉默著。
這是我猜到的答案,或許有些不可思議,但這已是我唯一能想到的答案,可偏偏這個答案,讓我無法麵對。
如果他說是,我無法麵對自己心裏的愧疚感,無法麵對對自己的自責。
我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執念,才會在奈何橋上踟躕徘徊,我不知道是怎樣的牽掛不舍,才會在飲下孟婆湯的時候,依然將那個人深印在腦海,我不知道是哪般的眷戀,才會在日夜夢境中重複著往日的繾綣情濃。
“那時候的承諾……”我低低地歎息著,“終究沒有實現嗎?”
執著,隻因為曾經期待太多;執念,往往因為期待不能成真;執迷,隻因從不願放下。
能令他無法放下的,還能有什麼?
她,辜負了他嗎?
“不是。”他的麵色蒼白,象是在隱忍著什麼,“她隻是不能兌現承諾而已。”
“不能?”
我閉上眼睛,努力地思量,恨不能憶起些什麼。
他記得如此深刻,而我什麼都不知道,是我放下了,還是太冷漠無情?
“那最後的一場戰役,她沒有回來。”短短幾個字,他說的如此深沉,緩慢。
這個結果似乎我早已預料,並沒有半分的驚訝,我想知道的是另外一件事,“那你呢?”
他們既然同戰天下,那時的他想必是在她身邊的,才定情,人已離去,誓言空餘恨幾乎,這樣剛烈性格的男人,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他圈抱著我,沒有任何話語,就這麼抱著,腦袋埋在我的頸間,一陣陣急促的熱氣打在我的身上,與他的心跳一樣急。
我能感覺到他幾度囁嚅,那唇張開又閉上,劃過我的肌膚,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天地浩大,天地間的我和他卻那麼渺小,彼此緊貼尋找著支撐的力量,依然那麼無力。
衣衫在身側拍打,兩人的衣衫翻卷到一起,象極了翩翩而舞的一雙蝴蝶。
“煌吟。”他的聲音輕的猶如歎息,“為我生個孩子吧。”
這是他的回答,於我的問題無關的回答;也是妥協,於命運的妥協。
我與他的孩子,若是在情濃繾綣時,那是恩愛,在這個場景環境下,卻未免有些淒涼了。
為他留下我存在過的痕跡,為他留下兩人共有的回憶,也為了不再讓前世的遺憾留在今生。
他在害怕,因為此刻的我們,麵對著和當初一模一樣的情形,征戰天下不知何日是太平。
“對不起。”我抬起臉,“你忘記我曾經的身份了嗎--暗衛‘獨活’。‘白蔻’的暗衛絕不能有家室的拖累,所以當我接受這個身份的那天起,我就服了藥,斷生機的藥,我這一生一世,都不可能再擁有自己的孩子。”
這個痛,深藏在我的內心中,本以為今生不再會有自己的愛人,也然也就無所謂有沒有後。
現在麵對著喜歡的人,把這個最深處的爛肉挖出來,血淋淋的展示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疼的不僅是我,還有他。
前世注定對不起,今生還是無奈。
“或許這樣也好。”他揚起了飄渺的笑容,“那我便再陪你同赴一次黃泉路而不需要有牽掛。”
再一次嗎?
前世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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