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之鬥(3 / 3)

我腳尖才沾地麵,一口血從口中激出,噴灑空中,手還保持著對擊的狀態,隻是指尖已在顫抖。

青籬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我知道!

那道白影,帶著飄渺,帶著清冷,也帶著絕殺的力量,再度扼向我的咽喉,那雙眼瞳裏,依然沒有悲喜。

可那手指,沒有機會掐上我的小脖子,有隻手已經擋在了前麵,我的手。

不止是抵擋,而是分開我的五指,緊扣住了他的手指--又一個讓人浮現連篇的曖昧姿勢。

十指交纏,有時候是恩愛,有時候也是仇恨。

青籬似乎沒有想到我會有這樣的動作,來不及躲閃,已被我抓著了手指,死死扣著,那些飄渺的武步,也戛然而止。

我抽了抽嘴角,“在我眼中,有武器就一定有好事。”

空中,劍鳴。

“獨活”墜落,劍鋒向下,朝著地麵急墜而來,朝著他的頭頂。

那是我的劍,在我拋開它的時候,就為了這一刻,以血為引,召喚我的靈魂,我的劍。

我死死地盯著青籬,“師傅,你輸了。”

劍吟厲嘯,越來越近,他清寒的表情依然冷漠,在劍離他不過數尺距離時,我聽到淡淡兩字,“是嗎?”

冰寒的氣息張開,我的純氣也瞬張抵抗,可就在純氣張開的刹那,那銅牆鐵壁般的真氣猶如紙胎的瓷瓶突然落了地,碎濺無數碎片。

我身體倒飛,狠狠落地,口中腥氣蔓延,胸口沉悶的無法呼吸,我隻知道每吸一口氣,都帶出一口血沫,眼前一片黑暗。

依稀,聽到了“獨活”劍落地的聲音,沉重而無生氣的落地聲。

我的偷襲,宣告落空。

進攻失敗,看來等待我的隻有死亡。輸給青籬,我服氣,卻不甘。

腳步沙沙聲起,他的身體停在我身旁,衣袂被風輕柔吹起,掠過我的手背,劃動著。

“你知道為什麼嗎?”

是,我的確想知道為什麼,我的內功絕不可能被青籬一招至重傷,否則剛才也不可能拚數十掌,這種傷更象是強弩之末後的崩盤,可就在剛才,我還內力充沛,怎麼可能到了力竭的邊緣?

“你不是力竭,是純氣剛猛,傷了你的筋脈。”

短短十數個字,我徹底明白了。

純氣修煉的法門是青籬教的,這個武功的利弊,他比我更清楚,軍營之外突然的出現,引我到這裏來決鬥,都是利用了我亟待贏他的心,讓我在駕馭不穩的時候,先自傷了。

那幾十掌,隻怕根本就是故意勾引我全力施展,然後--筋脈寸斷。

狠,好狠。

聰明,好聰明。

“不僅是剛才的交手,之前讓你奔這麼遠,也是同樣的道理。”他又恢複了那背手而立的姿態,半仰首望著天邊月,看都不曾低頭看我一下。

即便如此,他依然這麼清楚我在想什麼。

“不費吹灰之力而殺人,這才是青籬,以心為劍,才是上選。”我平靜開口,“青籬不需要任何武器,心已是最強的武器。”

“謬讚。”他緩緩出聲,“再是續筋脈,終究比常人弱,純氣有續筋脈的作用,我怎麼會不知道?我既能教給你,也能製衡你。”

這不啻於,他拿起他送給我的“獨活”劍取我性命般,他要告訴我的就是,他青籬能栽培我,就能一手毀掉我,我再是蹦躂,再是如蟑螂般四處逃竄,終究他隻要伸出腳,就能碾死我。

“那你殺吧。”我咳了聲,又是點點的血沫,這種傷勢,一時半會是動不了了,我也沒打算逃了。

“若要殺你,我在‘澤蘭’京師就能做到,何必等到現在?”我模糊的視線中他衣袂如仙,聲潤如仙,“現在你能與我談談交易了?煌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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