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炎自是不知,看到老人願意走到前麵,還專門銷棍助腳力,心中疑慮已經去了大半,但他還是留了個心眼。
畢竟在這荒郊野嶺什麼都有可能發生,他是喜歡幫助別人,但並不是沒腦子,熱血上頭也是一陣時間。
不過雖然他已經提起警惕之心,然而他現在渾身上下,衣袍尚不能庇體,實在是找不到趁手的工具。
“後生娃,抓緊了,上崖了,注意腳下!”
“啊?”
老人的聲音打亂了他思路,他抬頭一看,不由得心神具顫,隻見眼前突然出現一處入雲“天柱”。
有詩證曰:數萬萬丈不知其高所在,碩蒼蒼芒似若撐天巨擎。
從他們這裏往上看,隻能看到點點濃雲,還剩有大半沒有顯露,不少飛鳥,鶴雁在濃雲中穿行。
蘇炎去過泰山,也去過五嶽,但也從未見過如此高聳入雲的山峰,哪怕是珠峰恐怕也不及這天柱二分之一,然而這又引發一個問題。
之前他在山嶺外還沒有進來的時候,在他記憶中從來沒有看過如此高的山峰,這又是什麼情況?
“我這到底是穿越到哪個大漢朝了?!”
蘇烈不由得在心裏想到,記憶中是漢朝沒錯,但為什麼會有這種景色…
“後生娃,別看了,老婆子就在上麵,還等著你救呢!”
不等他細想,隻聽得幾聲尖嘯傳來,他突然感覺有些頭暈,沒撐幾秒就昏了過去。
老叟感知到蘇炎已經昏睡,他咧了咧嘴,突然從身體內部射出數根黑色藤蔓,把蘇炎緊緊抓住。
隨後老叟抓著蘇炎爬上懸崖,左閃右轉身手不凡十分靈活,像一隻靈猴速度非常快,不一會兒就衝上這山峰半腰處。
“什…什麼!!!”
等蘇炎回過神來,他已經身在懸崖峭壁上,一手抓著老人木棍,放眼望去周圍是片片薄霧籠罩,竟然還有幾隻飛鳥在薄霧中若隱若現。
“嘩嘩嘩——”
周圍景色還在極速向後退,風聲漸起,就像是坐在極速行駛的列車上。
“我怎麼…”
蘇炎剛醒還沒有完全清醒,等他完全恢複正常,這才感覺出來,自己這是已經被老頭抓住了。
他現在身體完全動不了,從伸出來的右手開始,身體被黑色藤蔓緊緊束縛,隻留一點點呼吸空間,其他連一個指頭都動不了。
“哈哈哈哈!”
“真是完美的血食,血氣方剛,精氣旺盛,蠃鱗毛羽昆五蟲,吾食之無算,果是蠃蟲中人最為美味啊!!”
此時老叟已經完全卸下偽裝,露出一身黑毛,幹瘦如柴的身體,像層紙膜掛在骨骼上,兩顆猩紅眼珠裏滿滿當當都是嗜血暴虐。
“哪裏來的醃臢玩意兒,想吃我蘇烈怎麼也要掉層皮!”
蘇烈狠狠回道,他雖然平常心善,但性格並不軟弱,手身處絕境也絕不低頭,就算是死也要死的轟轟烈烈,他已經做好以死相拚的準備。
“哈哈哈,人族小子莫稱口舌之利,滿口之乎者也,仁義禮智,到我歇身之所,亡魂大冒者有之,肝膽俱裂者有之,黃湯逆流者有之,自相殘殺者更有之!”
“他們無一例外俱入我肚,纖毛不剩,若有膽量入我洞來,你道何如?”
老妖聽到蘇炎的話之後大笑三聲,絲毫不放在心上,反問蘇烈。
“那是他們口是心非,都是些貪生怕死之徒,我羞於他們同族,呸,若是我去,哪怕是有一絲機會也要搗毀你這妖洞,拆了你這魔窟!”
蘇炎思來想去不知多少同族死在老妖手上,進了老妖肚子,他義憤填膺,情緒激動的喊到。
然而奇怪的是老妖聽到蘇炎的回答,雙眼猩紅色開始逐漸消退,恢複不少神智,他貌似對蘇炎這句話深感興趣。
“好小子,膽量異於常人,那就洞內見真章,若是你能從我洞內走個對穿,不驚,不懼,不怕,我就不吃你,還送你天大福源,何如?”
蘇烈聽後,先是有些疑惑,因為老妖聲音從對賭那一刻開始,就變化很大,居然更像是正常人在說話,不像是剛開始那樣撕裂般風箱味道。
老妖話裏話外的意思,讓他心神一肅,畢竟有前人做榜樣,但老妖越是這樣說,蘇炎越是打起精神,前後轉變太大,他非常奇怪,生怕有什麼陷阱。
但思來想去老妖都以不吃他做賭,他也沒有拿出什麼東西抵押,怎麼想怎麼賺,接了,不接也是死,接還有一線生機!
“怕何如?怕汝非人哉?!”
自此他一句話也不說,積蓄,精神,或者說是積攢勇氣,這氣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老妖也能感覺到蘇炎的動作,但不知為何老妖並沒有阻止打擾。
“嘩嘩嘩——”
老妖速度非常快,沒過多久就上到天柱頂部,他穩穩站在地上,把蘇炎緩緩擱置在一旁,解開蘇炎身上的束縛,這下蘇炎終於是恢複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