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童子正打眼瞧他,似乎有些好奇,蘇炎總感覺這童子有些眼熟,但他沒有多想,而是馬上行禮道:
“高人救命之恩沒齒難忘,蘇炎必當牛做馬報答。”
“隻是,不知道那位女孩她…”
“好了,好了,我說要救的人,大羅金仙下凡都拿不走她命,我說要殺的人佛祖下山都保不住,你就放心吧。”
黑袍人擺擺手,就知道他會問這樣的問題,早就準備好了答案。
蘇炎最想知道少女的情況,哪怕連別人名字都不知道,他還是很擔心少女安危,聽到黑袍人信誓旦旦的回答,他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
知道少女無恙他心情很好,隨之而來又有個問題,那就是少女去了哪裏,但他不敢再問,他躬身繼續說道:
“高人救命之恩小子無以回報,知當牛做馬也無法報答,高人若是有任何用的上小子之處,小子隨叫隨到絕無二話。”
蘇炎說完又不敢擅自起身,等著黑袍人發落,說個不好聽的,他現在命都是別人的。
要是黑袍人讓他自殺,他二話不說,就跑…開玩笑自己的命還是第一位,他感覺這黑袍人應該不是那種人。
“好了,好了,我這裏不要講那些虛禮,既然要參茶倒水,洗衣疊被,那第一步還是要砍樹燒柴,屋裏柴火不夠,這斧子你拿著,去後山砍一擔柴回來,這就是你今天的任務。”
黑袍人指了指桌上的鐵斧,還有牆角的扁擔,給蘇炎下達了這樣的命令,蘇炎二話不說拿著斧頭,扛著扁擔就朝後山走去。
“哈哈哈,這小子還是這麼莽撞,今天他恐怕是一根柴都砍不回來。”
黑袍人看著蘇炎離去的背影,摸著胡子放聲大笑。
“好了,小丫頭,接下來就是你的事了,妖修雖然我有懂法門,但有可能改變你天性,你還要學麼?”
“要,前輩,一定要,我要變強!”
“哈哈哈,好一個赤子之心,連異族都能感化,癡兒啊癡兒!”
看著道童堅定的眼神,黑袍人最後兩句癡兒是望著天像是自言自語,不知道在對誰說。
黑袍人帶著道童進了茅草屋,隨之傳來高聲道語:“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天色逐漸轉暗,但毛屋內的聲音卻不見減小,反而越發雄壯,聲傳十裏,但可惜方圓千裏都沒有其他人在,這道韻真傳也就無法外傳了。
“呼…呼…”
等天色已經完全轉暗,夜晚降臨之後,此時蘇炎氣喘籲籲,肩上扛著扁擔,空空如也,手上拿著的斧頭也卷了刃。
他滿臉疲憊,羞愧難當,讓他去砍柴,沒想到這種小事都做不好,那些樹都不知道是怎麼長的,他全力揮動連樹皮都擦不壞。
一天下來那是又渴又累,但還好,這後山有不少桃樹,還有奇怪的瓜果,他餓了就吃桃子,渴了就吃其他瓜果,也強撐了一天。
但這些都不重要,別人說要一擔柴火,然而他砍了一天,連皮都沒帶回來,早上如何急匆匆的出去,晚上就如何灰溜溜的回。
“小子,就知道你會空手而回,回去睡覺吧,明天繼續!”
黑袍人的聲音傳來,蘇炎更覺得羞愧,但別人都這麼說了,他隻能回道:“小子今日未砍一根回,明日必砍二鬥歸!”
蘇炎又誇下海口,然後就趕緊衝到自己小房間裏,頭碰到床鋪就睡,他實在是太累了。
“這小子,還是老毛病,好了,今天就講到這裏,明天繼續。”
“是,師傅!”
“不要叫我師傅,我與你並無師徒之緣,要不是因為…算了與你無關,你做好分內之事就好,記住,在這五百天內,不要去找那小子。”
“是,前輩!”
黑袍人看著道童退下,他滿意的點點頭,一切都按照他計劃進行,隻要不出大亂子,這事大有作為。
第二天,蘇炎早早起來,拿著斧頭,扁擔繼續進山,說來也怪,斧頭昨天還是卷刃,但第二天又恢複了正常,那昨天剛吃過的地方,又長出了鮮美瓜果,飽桃。
與之相同的還有就是,他蘇炎還是砍不出一根柴火,這深深的傷害了蘇炎的自尊心,他什麼時候連樹皮都砍不動,但這也激發了他那股執拗勁兒。
不砍出柴來,他誓不罷休,如此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山中無歲月,不知道過了多久。
蘇炎從最開始砍不動一片樹皮,到最後那後山一大片樹木,都被他砍成柴火。
直到有一天,黑袍人早早的在屋外等候,隨行還有那位道童,看到這樣的陣仗,蘇炎心裏總感覺有大事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