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樣炎熱的夏日並沒有持續多久,幾天之後天氣漸漸轉涼,院子裏的草在一夜之間枯黃了,樹上的葉子染上了斑駁的黃色,房間裏常備的冰盆也撤了,天氣漸漸舒爽起來。
顧明微從周折玉口中得知,她二哥即將被流放去西北之後,並沒有回府探望。隻是前一日派銀星把新得的人參和鹿茸送給顧老太君後,聽銀星說這兩日天氣變化,她祖母不小心受了風寒。
顧明微左右沒有什麼事情,心裏又記掛著祖母的身體,便帶著人回了顧家,到春暉院去探望她祖母。
好在顧老太君已經好多了,隻不過仍然喝著楊大夫開的藥,精神上還有些萎靡。
顧老太君有一段時間沒見到顧明微,心裏甚是想念,祖孫兩人坐在一起,便如同顧明微沒出嫁時那樣嘮著家常。
“你棠棠妹妹還沒入秋的時候,就被你父親送回了滄州老家。雖說比不得京城,但總比送去庵堂和莊子要強得多。”顧老太輕歎了口氣,撥了撥手裏的佛珠,又接著說道,“隻是,為了你棠棠妹妹著想,少不得要改換身份,叫她做了旁支新寡的女兒,認了親生父母做幹爹幹娘。”
顧明微聽到這裏,放下手裏的茶盞搖了搖頭,道:“隻怕棠棠不會願意。”
“何嚐是不願意?簡直是恨不得剮了一身血肉還給父母!”顧老太君聞言長歎了一聲,抬起右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她自來是個要麵的,叫她舍了顧家嫡女的身份,她又如何能點頭?哭著鬧著被送回到滄州,你父親是打算將她再嫁一戶人家,也不知以後要如何了。”
顧明微見顧老太君又要操心,連忙勸道:“兒孫自有兒孫福,祖母您就別擔心棠棠了。”
說著,她又想起一樁事來,看了一眼顧老太真身邊的春池,問道:“二哥去西北的日子,可就在這些天了?”
眼見春池點了點頭,她又看向顧老太君遲疑了一會兒問道:“二哥去西北這事,孫女沒有為二哥說話,祖母可覺得我冷心冷情?”
顧老太君搖了搖頭,聲音大了一些:“這件事你本就不該管,雖說我朝沒有後宮不得幹政的說法。可你二哥當初可是為了東宮的事情出了不少力,你若是為你二哥求情,以後在端王麵前該如何自處?”
說到這裏,顧老太君拍了下桌子,沉聲道:“再說了,你二哥太過自以為是,若是此時不吃苦,隻怕以後將要大禍臨頭!到時又豈止他一人?整個顧府都要被他連累也說不定!”
聽到祖母的肯定,顧明微高高懸起的心終於落地。她並不在意顧府其他人的看法,隻要祖母不怪她,她便是受再多的指責都無所謂。
顧老太君看出她的想法,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笑著歎了口氣:“阿微,你須記得人活在這個世上,總歸是要為自己著想的。”
她見到顧明微點了點頭,也不在這句話上多做糾結,繼續說道:“倒是你二嫂張氏……確實令我刮目相看,你二哥被判流放之後,她決定跟著你二哥一同去西北。”
而這樣炎熱的夏日並沒有持續多久,幾天之後天氣漸漸轉涼,院子裏的草在一夜之間枯黃了,樹上的葉子染上了斑駁的黃色,房間裏常備的冰盆也撤了,天氣漸漸舒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