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翼嘟著紅潤的小嘴說,他有幾次想跟著爹去玩,都被爹嚴厲喝止了。
韓琦直起身子俊眉緊蹙,眼神掃過女兒的背影,他家裏絕對女權至上,韓夫人的吃穿用度說不上奢侈,但也隨性情想花就花,比之其他官閥家眷闊綽,再加之韓琦身邊隻有一個近身服侍的小妾,後院花銷不大。
韓琦默不作聲跟在韓夫人身後踱出大門,往外城走去。
汴京城裏的熱鬧依舊,卞橋聳立,河水流淌,攤販叫賣,商鋪林立,酒旗招展,換了春裝的百姓攜子帶妻,舉家出遊,為了應景兒,男女老少的鬢邊都插著鮮豔的花朵。
韓琦拉著外孫的手,在一個買花老婆婆身邊站定,挑了紅色的薔薇、石榴,淡黃的梔子花,袖子裏摸出一文錢給老婆婆。
老婆婆接過銅錢,將盛花的籃子直接遞給韓琦 彎腰鞠躬道:“相公再挑些吧!花兒都美,給家裏姐兒們再挑些吧!”
韓琦笑嗬嗬推開花籃道:“婆婆,我家的娘子都在這兒了,你快給別人賣去吧!”
老婆婆鞠躬道:“多謝好人啊!多謝啊……”
範翼抓過薔薇,跑去給韓夫人插在鬢角,歪著腦袋說:“遠看山有色,近聽水無聲,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
韓琦捏著梔子花走過來,哈哈笑著將花兒遞給範翼道:“好孩子!這花給你娘掛衣襟上,你爹不疼你娘,你要學會心疼你娘!”
韓蕊馨聽聞親爹的話,羞赧地笑道:“爹,純仁對我很好,翼兒還小,不明白大人的事。”
韓夫人撫摸著女兒的後背,輕聲道:“你們若拮據,想吃啥,想穿啥,回娘家你給娘說,我替你做。”
翼兒聽見,趕緊說:“姥姥,我要吃烤羊腿,天天吃!”
韓琦彎腰掐住範翼的腋下,往上抱起,讓他騎在自己脖頸上,抓住其腳丫子,大聲說道:“好!咱們就去吃,以後天天吃!”
韓蕊馨的丫鬟沒有請來範純仁,提著一個大食盒,說是姑爺在家宴請朋友,正好菜品不多,讓從紫荊墨羽打包幾樣菜,趕緊給給送回去。
韓琦從脖子上抱下範翼,臉色沉鬱,厲聲道:“回去告訴姑爺,他老泰山在家都沒他這麼大的譜!”
丫鬟唯唯諾諾拎著食盒,不敢說話,眼神在韓蕊馨臉上掃來掃去。
韓蕊馨接過食盒,歎口氣對韓琦說:“爹,他家裏都是這樣,阿婆半世都忍了,自己身上沒有一片像樣的衣裳。”
紫荊墨羽的夥計對韓琦一揖道:“相公經常照顧我們的生意,娘子的食盒就免費提供了。我們老板曾說過,韓家的人來吃飯帳結在他頭上。”
韓琦從女兒手裏拿過食盒,遞給夥計說:“勞煩你們了!你們老板的話不能當真,該怎麼收費就怎麼收費。
這個食盒你裝上豆渣蒸餅和豆奶茶,若有剩下的餃子皮煮了一並裝上。”
夥計遲疑地看了韓蕊馨一眼,他認出這個娘子和老板一起來過,不敢答應韓琦,這麼寒磣的飯食,老板但知道了,會譴責他辦事不力,眼力勁差。
範翼嘟著紅潤的小嘴說,他有幾次想跟著爹去玩,都被爹嚴厲喝止了。
韓琦直起身子俊眉緊蹙,眼神掃過女兒的背影,他家裏絕對女權至上,韓夫人的吃穿用度說不上奢侈,但也隨性情想花就花,比之其他官閥家眷闊綽,再加之韓琦身邊隻有一個近身服侍的小妾,後院花銷不大。
韓琦默不作聲跟在韓夫人身後踱出大門,往外城走去。
汴京城裏的熱鬧依舊,卞橋聳立,河水流淌,攤販叫賣,商鋪林立,酒旗招展,換了春裝的百姓攜子帶妻,舉家出遊,為了應景兒,男女老少的鬢邊都插著鮮豔的花朵。
韓琦拉著外孫的手,在一個買花老婆婆身邊站定,挑了紅色的薔薇、石榴,淡黃的梔子花,袖子裏摸出一文錢給老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