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此舉不單純代表個人,她是憤恨趙家娃兒刻薄如斯,趙子易借得燕雲十六州,該是大宋大功臣,朝廷毫不作為,韓琦疑神疑鬼,馬禁軍充耳不聞,如今還被如林逋這樣的屑小欺負,實在難以咽下惡氣。
''借得''得辯證而言,亦可不還,亦可獨立,還可做為王牌,韓琦懂得,趙家娃兒卻被冤枉了,他在看見韓中彥時,立馬想起趙子易,趙子易讓韓中彥脫胎換骨,堪稱奇跡。
青青的話無人敢奏報官家,汴京大街的熱鬧依舊,趙氏集團的高管亦是我行我素,青青帶著仆從招搖過市。
玉柴兒一字不漏地聽到了,一個家奴都敢如此囂張,趙子易的謀逆昭然若揭,再不下手,養虎為患,任其做大,難以結果。
他尋到林逋,治好他的傷,好吃好喝款待,待其恢複鶴行仙氣,合盤脫出他的陰謀。
林逋哪裏去判斷思量,他被青青打得心神俱散,已無活下去的意念,玉柴兒救他回來,白撿一條性命,他對他言聽計從。殺人放火,謀財害命,傷天害理,欺淩弱小,他都義無反顧,他要雪恥洗冤,手刃仇家,黃毛小丫頭背後的指使者定是趙子易!
他本就到處飄泊,廝混在社會底層,沒有什麼道理底線,他的報仇純屬混混打砸搶、殺人放火。
他召集玉柴兒手下的打手,摸清婉雲和瑩瑩的行蹤,府上仆從和小六兒出門之際,還有趙子易的獨苗趙越在門口玩耍的空檔,個個蒙麵玄衣,手持利刃,潛入府中。
青青卻不是粗莽之人,她花高價雇請武師,訓練了一批家奴,日夜在公司和趙府周圍盤恒。
林逋的事出了之後,她將家奴的人數翻了一番,故此林逋的行蹤她也了如指掌,但韓中彥的到來,讓她有所收斂,韓中彥是府上大哥的地位無人能撼動,即便他離開汴京兩年。
他蛻化掉貶義的衙內,儼然大宋正義官二代的代言,他不允許自己家裏豢養打手,他的帽翅兒忽悠著大宋的黎民百姓,不能傾斜於私利。
李庶幾自王姑娘離世,悲傷憂慮,整日借酒消愁,渾渾噩噩,錯過科考,孤寂落魄,兩人唯一的娃兒也不管,曹娘娘念舊,收留娃兒在宮中。韓中彥著人請回他,一盆涼水潑在他身上,兩個耳光伺候過後,李庶幾清醒幾分,看著這個昔日老友,羞愧難當。韓中彥讓李庶幾輿洗換衣,跟隨他去公司視察,並要求他挑起公司大梁。
林逋撒開的網不光針對趙府,還有公司治安的薄弱環節女子學院,搞出幾起血殺案,女子學院還能再開辦嗎?家長們驚懼擔憂,做鳥獸散,趙子易的聲名狼藉,其他產業亦會受其影響,會漸次衰敗。
他親自督戰,兵分兩路,一夥穿著汙髒,麵目猙獰的潑皮堵在女子學院,流著涎水調戲來讀書的娘子。林逋是死過一回的人,他抱著玉石俱焚的心思,不怕惹怒顯貴豪紳,也不懼皇家威嚴,他使大把銀子驅使混混們光天化日之下行凶,而另一路潛入趙府的俱是亡命之徒,今日有酒今日快活。
韓中彥不相信大宋汴京能發生惡性事件,他在公司的學院酒樓轉了幾圈,未發現異常,酒樓生意有了塵師太照拂,異常興隆。
女子學院門口清清靜靜,沒有潑皮無賴存在,青青有些小題大做了,看她豢養的家丁,都是從社會上搜羅的鰥寡孤獨,無家無業,能潑上性命兩肋插刀。
他搖搖頭對李庶幾說:“你暫且全麵負責起公司業務,青青該休憩些時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