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官家像對兒子許諾,他內心深處可能把趙越當成了自己的養子吧!
趙越轉著眼珠說:“好吧!你先讓範相公幫我完成一件事,我就答應你留在汴京。”
“行啊!一件事而已!你自己告訴他就好,他的姐兒不是你同窗嗎?”趙官家隨口說,這麼小的人兒,會有什麼手段呢?他無非想要範相公給他撐腰!
趙越心裏盛開大大的牡丹花,得意洋洋從眉眼五官爭先擠出來。
他告別官家父子的方式簡化為一個大熊抱,雖然他手臂短小,但是很有力量,他不敢說話,轉身就跑,生怕張狂從話語間溜出來。
範純仁眼睛瞪得溜圓,他沒想到趙官家竟然如此糊塗,答應趙越荒謬幼稚的提議,堂堂大宋開封推官要去給一個三歲稚子俯首帖耳做仆從。
趙越忍著笑說:“趙官家說範相公在大宋是最牛的人,給我幫忙隻需動動小拇指,而且你家閨女日後想選中秀女進宮,我一定給宗實灌耳邊風,他喜歡範嫣呢!”
範純仁氣得一把抱起趙越,舉至頭頂,咬牙切齒道:“我若摔死你,官家會認為是何原因?”
趙越高興地咯咯大笑,他揪住範純仁的濮頭說:“和官家沒有關係,他會很快忘記我,但宗實和範嫣會哭的,宗實的不開心會導致他性格的畸形,假以時日,他登基,他治理國家的手段會因此受影響,或懦弱,或暴虐,或者對臣子猜忌無度,最不好過的是你範相公,如若你抱著謀逆的心思,你可以不顧及他的感受。
而且,我親爹在燕雲十六州,他和蕭炎炎的關係可比和官家的親近,他若聯盟遼國,你想想,你一家的性命能保嗎?”
趙越說話的成熟讓範純仁膽戰心寒,他放下趙越,抱在懷裏,柔軟如狡兔,溫順地看著他,不做任何掙紮,清澈的眼神流轉著趙氏特有的純良無害。
他身在局外,比之趙官家清醒,他的家庭給他足夠的底氣和退路,親爹可以高居廟堂,亦可處江湖辟野,他也可以。但範嫣和韓蕊馨不能,她倆錦衣玉食,不能去鄉下受罪。
他妥協了,權當哄下一代花朵的成長,不算丟人,他能忍此屈辱。
“說吧!你要我幫什麼忙?隻一件呀!”範純仁將趙越摟在懷裏問。
趙越皺著眉說:“你身上好臭的,你爹沒告訴你要勤洗澡嗎?”
範純仁恨地看著趙越說:“和我們談論的話題有關係嗎?”
趙越轉動眼珠說:“有呀!影響我情緒,繼而影響我的玉工的琢玉水平,他們水平降低了,你又該胡說曹家銷售假貨了!”
範純仁砰地將趙越扔出去,怒氣衝天道:“你休要得寸進尺!我是推官,指責所在,曹家有沒有銷售假貨,你非常清楚。”
趙越身手敏捷,他在範純仁發威之際,雙手已攀住他的長衫,被扔出去之際,他故意扯下兩縷布料,拿在手裏搖擺:“這是你欺負我的證據,但我仗義,不會告訴官家,我會告訴我伯伯,他知道會心疼我的。”
範純仁終於大喊一聲道:“我投降!你說吧,何事?”
趙越朝他詭異地笑著說:“在琢玉大賽上做一名公正公平嚴厲的裁判。董進的分必須打高,他的水平也不會讓你為難。還有,開幕詞宣傳曹家玉石鋪多年如一日,誠信經營,不以店大欺客,收回你前番說過曹家銷售假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