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李羽申都把薑媛定義成是那種知書達理善解人意的好女孩,想不到六年過去她居然已經成長到這個地步,不僅出落得亭亭玉立,而且心機深厚,真是讓人感到意外。
“我這麼壞,你還願意跟我在一起嗎?”看到李羽申一副很奇怪的樣子,薑媛直言問道。
麵對著薑媛的質問,李羽申陷入了猶豫當中,最後撓了撓頭,說道:“媛媛,我覺得你對我了解的還不夠透徹,難道你就不怕日後會為今天的選擇感到後悔?”
“不會的,我相信你的為人。”
薑媛如此信誓旦旦,反而讓得李羽申感到訝異,但是他不會表露出來。
“這麼對你說吧,其實我是一個很花心很花心的人,但凡是漂亮的女人我都喜歡,還有就是,我的自控能力比較差,萬一哪天我經不住美色的誘惑,從而做出些出格的事情來,到時候你再想後悔,可就來不及嘍。”李羽申試探道。
“用不著把自己說的那麼差,我這雙眼睛看人還是蠻準的。”李羽申道:“大話別說的太早,智者千慮,還必有一失呢,你憑什麼這麼相信自己?”
聽得出來,李羽申是在故意抬杠,但是薑媛依舊執著於先前的回答。
李羽申感到很錯愕,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選擇,索性抬起頭,看著牆上懸掛著的一幅《戎馬生涯》油畫,辯解道:“如果眼睛真的可以看透人心的話,那麼還有什麼心事可言?”
“這幅畫看起來很特別,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它應該蘊藏著某種含義吧?”通關觀察,薑媛發現,李羽申在看這幅畫的同時,神色顯得極為專注。
不等李羽申回答,薑媛將目光轉移到那幅畫旁邊的一幅草書,上麵寫的是蘇軾的《定風波》,筆走龍蛇,鸞翔鳳翥,極具功底。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薑媛低聲讀了一遍,一臉訝然的看著身邊的李羽申:“這些是你寫的,真是看不出來。”
沒有在這幅草書上麵多說什麼,轉身凝視著薑媛,李羽申道:“於你而言,這幅畫沒有任何含義,但是對我來說卻不一樣。你一定很好奇,忍不住想問,為什麼我會收藏這樣一幅普通的油畫?其實很簡單,我覺得以我現在的處境,就如同當時這幅畫的創作者一樣。””
“沒有啊,我覺得畫得還不錯!”
“你覺得好是沒有用的,要知道,在那些名流的眼中,這幅作品充其量算是信手塗鴉,難登大雅之堂罷了。”李羽申看了薑媛一眼,淡淡說道,然而他並不知道薑媛在油畫方麵也是有著極高的造詣。
“那你為什麼還要收藏?”臉上帶著笑意,李羽申解釋道:“我聽說過很多關於這幅畫的創作者的事跡,並且由衷的敬佩他那種不畏艱難的勇氣,以及對生命的熱烈追求的性格。”
通過講述,薑媛了解到這幅畫是出自美國亞特蘭大的一位名不見經傳的詹姆斯·迪菲遜之手,雖然畫質粗糙,但卻生動描繪出他在波士頓一帶的生活軌跡,因為畫麵多為艱苦窘境,所以顯得極具現代性的真實感。
諸多畫麵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迪菲遜穿著款破舊的大衣,手持一根長木棍,獨自站在遠方遙望布魯克島的情景,雖然畫麵顯得有些孤獨,但是他的眼神卻是那麼的剛毅與不屈,仿佛所有的苦難在他麵前,都會有將會迎刃而解的一天。
關於這幅畫的出處,上述已有所交代,至於因何而落入李羽申之手,故事還要追溯到兩個月前。
兩個月前,李羽申曾休假去過一次黑龍江佳木斯的邊陲小城,那裏有第一縷陽光升起的小鎮——烏蘇鎮。
景色之美,讓人流連忘返。
對於李羽申來說,越是美麗的地方,就越是該有美好的享受,雖然他並不是為了遊玩而來,但還是忍不住想要遊覽一番,恰恰因此,他才會遇到大學時期的同學——陸炳帆。
因為關係不錯的原因,再加上許久未曾見麵,陸炳帆很是熱情的拉著李羽申到長廊底下閑聊了一段時間,然後邀請他到雅舍暫歇,並備以飯菜款待。後來李羽申才知道,原來陸炳帆的家鄉就在附近,目前隻是暫時棲身於烏蘇罷了,他剛從國外回來,打算先享受一段時間的安逸生活,待到精神充沛之後,再到大的城市中去打拚。
在吃飯的過程中,李羽申注意到了懸掛在正牆上的那幅《戎馬生涯》油畫,不知為何,他很是喜歡,於是忍不住向陸炳帆追問起這幅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