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憤怒又激動,有太多的疑問想要問她,仿佛晚一分鍾,對他來說都是莫大的折磨。
看見她的第一眼,他不是癡迷、貪戀,而是憤怒地給了她一個耳光,她知不知道她的不告而別,對他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可……她給出的真相,卻當場讓他的心,如同被碾子碾了一般,悶痛、心疼、憐愛……萬般複雜的情緒,一股腦的充斥了他的大腦思維。
在結結實實承受了他的一巴掌後,淩月霜淚眼婆娑地說:“景維,我知道,我當初離開你是我不對,可是,我有苦衷。”
“什麼苦衷?什麼苦衷可以讓你舍下我們四年的深情摯愛?”
他咬破下唇怒視著她,他想象不出,什麼樣的理由,可以讓她那麼狠心,拋棄他這個視她為命運的男人。
“我……得了胃癌……”
“你說什麼?”
在聽到這個消息的一瞬間,楊景維覺得肯定是自己聽錯了。
然而,就在此刻,淩月霜一把扯開了自己的衣服,胃口處,刺目的一道刀疤,如一道霹雷赫然閃現在他的眼前,一瞬間,閃得他頭暈眼花。
這……竟然是真的?
“我得知自己得了胃癌以後,不想連累你,更不想與你經曆生離死別,也不敢告訴你,我知道,如果我告訴了你,你一定會堅持留在我身邊,我不要,我不要你看到我被病痛折磨,看到我一天天憔悴、醜陋的模樣,我隻要最美麗的一麵,留在你的心中……”說到這裏,淩月霜已經滿麵淚水,痛不欲生。
看著她的樣子,聽著她的訴說,楊景維的心,翻江倒海,有開心也有難過,有心疼更有痛心,多種複雜的情緒,糾結得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淩月霜抽噎著,嬌嗔的聲音有著掩飾不住的委屈,“我一個人偷偷跑到了美國去治病……保守治療了三年,醫生說我的情況有所好轉,前不久給我做了胃癌手術,切除了我三分之一的胃……”
再也聽不下去,楊景維一把將她摟在了懷中,他曾經深愛過的這個女人,並沒有背叛他,這個一直以來在他心裏解不開的結,今天,終於解開了。
他激動得將她緊緊按在懷裏,恨不得按進自己的骨血……
“現在我恢複的很好,所以,我才……忍不住回來找你,對你的愛,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三年來過得每一分每一秒,對我來說,都是蝕骨般的折磨,你知道嗎?景維!我愛你,我愛你……嗚……”
她也反手緊緊抱著楊景維的腰,在楊景維重重地點頭,滿眼心疼地看著她的時候,她大膽送上了自己的紅唇。
電光火石,一觸即發,四年的真摯感情,三年的憤怒隱忍,所有的煎熬,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得到釋放……
楊景維一手托著她的後腦,一手摟著她的腰身,瘋狂地回吻著她……
兩人情不自禁,鬱火焚燒,雙雙栽倒在**之中……蝕骨的纏綿,瘋狂的做、愛,仿佛想要將這三年的缺失,一下子彌補回來……
激.情的宣泄,瘋狂而失控,如同心中的那頭野獸衝出了牢籠,便再也收不回來……
這一刻,他忘記了自己還有一個小妻子,孤孤單單等候在餐廳裏,等候著,他的回歸……
可當激.情褪盡,他倏然睜眼,看見站在門口滿麵淚水傷心欲絕的月蕭時,他的心,猛然間痛得窒息,他突然才意識到,自己到底做了什麼糊塗事?
做了一件,會被月蕭直接判處死刑的事情。
看著熟睡中的淩月霜,他的心,沒有因為得到她,彌補了這三年的缺失而感到欣慰,反而是,比之前更加深重的空虛、懊悔和恐慌。
他要如何麵對月蕭,如何求得她的原諒?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再來後悔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即使跟淩月霜多年後重逢再次上了床,瘋狂的做了愛,可這一刻,他還是能清楚的明白自己心底角落裏的那一份執念,就是,不管發生什麼,他都不想跟淩月蕭離婚,他舍不得她!
堅定了自己的信念後,他便離開了淩月霜的身邊,跟她說以後有時間再找她,讓她先不要去找自己。
所幸,淩月霜也比較聽話,並沒有纏著他,這一點令他鬆了口氣。
然後,他做足了準備,出現在了月蕭麵前。
他知道,這一次無論他怎麼求月蕭,月蕭都不可能再給他一次機會,所以,他索性不求了。
來個死豬不怕開水燙,他自己都覺得,他就如同是已經被判了死刑的罪犯,那麼,再做幾件壞事,再讓她恨他幾分又能如何,隻要……能將她禁錮在身邊,他什麼都不顧了。
他抓緊月蕭的手,在月蕭想要掙脫的一刻,一個反手將她扛在身上,朝著自己的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