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月蕭就要走,黎錦城一把抓住她的手,低沉、憤怒地吼了一嗓子:“淩月蕭,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你為了楊景維拋下我?醫院別的醫生都死光了嗎?”
他的表情執拗急了,像極了一個吃醋的小孩。
月蕭扶額,這男人怎麼這麼小氣。
她耐心地解釋道:“不是拋下你,是晚一點去結婚,因為爸的手術一直是我做的……”
“你還叫楊忠生爸,你都已經跟楊景維離婚了,還叫他爸是什麼意思?”黎錦城執拗著,咄咄逼人。
月蕭也自知約好了結婚,突然變卦是自己不對,於是趕緊妥協:“好好,不叫爸,楊老爺子的家族有遺傳性心肌梗,那麼楊景維很有可能也是這種病,之前楊老爺子的手術都是我做的,楊景維的手術也由我來做,有很多好處。”
“什麼好處?對我沒好處!”他找不到更有力的拒絕理由,隻能耍賴。
月蕭歎了口氣,翻了個白眼,但深知這個時候不能跟他鬧僵,於是軟下口氣說:“有利於手術的成功,也有利於我研究的關於遺傳性心肌梗死的課題,親愛的,錦城,你就答應我吧,給他做一個手術而已,我又不會愛上他,我愛的隻有你,讓我去吧。”
撒嬌地搖著他的手臂,月蕭還在黎錦城的唇角親了一口。
這樣如此圓滑的月蕭,黎錦城還是第一次見到,她越發覺得,這小女人好像還有很多沒被發掘出來的可愛之處。
顯然,月蕭的方法是用對了,黎錦城的臉色也緩和了幾分。
就在這時,楊忠生的電話又打來了,月蕭急忙接起:“喂,爸,嗯,好,我馬上到。”
掛上電話,月蕭再也顧不上黎錦城鐵青的臉,轉身就要走。
突然她感覺身子一下被騰空,黎錦城有力的手臂將她抱了起來,徑直朝著自己的車走去。
“黎錦城,你要抱我去哪?我真的得去醫院,我不能看著楊景維死,爸……不,林老爺會很傷心的,我不想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你明不明白,黎錦城……”
她大叫著,急得眼淚都要下來了。
他將她放到自己的路虎車裏,一踩油門,汽車快速使出。
月蕭眼前一亮:“你送我去醫院的是不是?我就知道你最懂我,你最好了,老公!”
黎錦城心尖一顫,一股暖流瞬間湧遍全身,這一聲老公果然讓他原本冰凍的臉,瞬間柔軟、融化了。
“去做手術可以,你給醫院打電話告訴他們半個小時之後到,去醫院之前,我們必須把一件事先辦了,不然我不放心。”
他有意繃著臉,不讓她看出心中因為那句老公而帶來的狂喜。
“辦什麼事?”
月蕭疑惑,這個時候,在她看來真的沒什麼比楊景維的命重要。
“去了你就知道了,反正半小時後我會準時把你送到醫院,不答應就不送你去了。”黎錦城突然威脅起月蕭。
月蕭隻能再次扶額,今天的黎錦城怎麼這麼孩子氣,“好吧,半個小時應該來得急,我給醫院打個電話。”
“喂!小周,我是淩月蕭醫生,馬上做好楊景維心肌梗手術前的一切準備工作,我半個小時後到,好的,謝謝!”
黎錦城把車開得很快,一陣急刹車,月蕭向外一看,竟然是民政局。
他拉著她的手,走下車,深情地看著她晶亮的眸子,曖昧地說:“不把證領了,我太特麼不放心了,你心軟,楊景維詭計多,我怕到嘴的鴨子又飛了!”
“你討厭!”月蕭聽著他說得話,有些羞赧,“在你眼中我就是鴨子?”
“不是!”
“那是什麼?”
“肥肉!哈哈!”
“討厭,不跟你逗了,真的快來不及了,人命關天……”
黎錦城拉著她快速朝民政局跑去。
兩人手拉著手,掌心相對,十指相扣,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仿佛將兩人的心,拴在了一起。
在月蕭的不斷催促下,本來需要十五分鍾的程序,十分鍾不到就完成了。
拿到結婚證之後,月蕭看著上麵的照片笑了一下。
“這回放心了吧,我跑不了了,這輩子做鬼也是你黎錦城的鬼了。”
黎錦城沒吭聲,隻看著她笑了笑,那笑裏有太多月蕭看不懂的內容,有得意,有滿足,還有……算計?
此刻月蕭已經顧不得揣摩他的心思,把結婚證書扔給他就想跑,卻被他一把拉住。
“我送你去,我會陪著你在醫院,等做完了手術,我們立刻飛往愛爾蘭!”
“好!”
月蕭看著黎錦城的眸子,閃著感激又愛慕的光,黎錦城看著月蕭的目光,亦是愛意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