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月蕭也控製不住地流下了淚水,360多個日夜,她的心,每天都因為那蝕骨的思念,受著無盡的折磨,懷孕期間,還差點得了抑鬱症。
“我……這也不能全怪我呀,當時是你不跟我走的……”他企圖想要爭辯一下。
“我是一名醫生,醫病救人是我的天職,我又不是因為愛上別人才不跟你走的,再說,我們的家在這裏,我沒跟你走,你就不能回來嗎?怎麼說,都是你先拋棄了這個家,拋棄了我……”
她越說越激動,想要在他麵前表現得堅強,可是,眼淚卻怎麼都控製不住地往下流。
她哭得傷心,他心疼不已,來到她的身邊,他半蹲下身子,伸手,想要給她擦臉上的淚,她卻躲開了:“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了!”
一句話,如同無數把尖刀同時刺到了他的心上,痛得窒息!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了!”這句話,好狠,一個男人若不被一個女人需要了,那麼,他即使站在她的眼前,恐怕她也看不見了吧。
他低下頭,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辯解。
“你走的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我不但要承擔起黎氏、楊氏、淩氏三家企業的責任,還要照顧爸爸和林叔叔,我經商經驗不足,要不是立行幫我,我早就垮了,所以,我覺得跟立行在一起很合適。”
她說完轉身要走,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行,不對,你,不可能會愛上商立行的,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會這麼容易忘記我?”
他用了一年的時間想要忘記她都沒成功,甚至對她的思念一天比一天強烈,她怎麼會這麼容易就忘了他,難道,這女人,真的沒有心嗎?他不信。
他茫然的搖著頭,卻聽她說出了讓他一劍斃命的話語:“有什麼不可能的,孩子不都生了嗎?而且還一胎兩個!”
“什麼?孩子?真的是立行的?”他被這個消息震得後退了幾步。
開始他以為孩子不是月蕭生的,也猜不到孩子到底是誰的,總之他不太相信孩子是月蕭和商立行的,但現在,親口聽到月蕭這樣說,他的心,仿佛被一隻手緊緊地捏住了,那滋味真是不好受!
他是不是,不得不相信孩子是他們的了?
那麼,他,是不是也該退出了?
他眉頭緊皺,痛苦萬分,這一刻,他好後悔離開了月蕭一年,好後悔給了她這段空置期,讓商立行這個該死的家夥鑽了空子,果然,要防火防盜防兄弟。
可如今,後悔還有什麼用呢?
月蕭看著他備受打擊的樣子,轉身走進了屋裏,人很奇怪,他沒回來時,她天天盼著他回來,可人回來了,卻不想這麼容易原諒他。
她想知道,他到底還是不是像原來一樣那麼愛她了,如果愛少了,或者說不愛了,那麼,還不如不回來,至少,還有那些美好的回憶,可以伴她度過餘生。
她靠在門板上,捂住嘴巴,任憑淚水默默地流下。
月蕭的冷漠和決絕,令黎錦城感到無比的絕望,他也知道自己一年來都不給月蕭一點消息太過分了。
他頹然地低下頭,轉身,一步步地往外走,他得要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辦?
他還能挽回他的摯愛嗎?他的摯愛,被他拱手相讓了,如果那兩個孩子真是月蕭和商立行的,他還能殘忍的將人家一家四口拆散嗎?
不能吧,就算再愛月蕭,就算再禽受,恐怕也是做不出那種事的。
完了,他跟月蕭之間真的完了!
他目光渙散,頹廢地朝著外邊走,走到門口,一不小心腳下一絆,還摔了一跤。
爬起來繼續走,一身的泥土,樣子非常狼狽,已然沒有了往日的風度和氣勢。
看到這樣的黎錦城,商立行扶額、皺眉,心,酸酸的,什麼時候看見過二哥這樣了,簡直快變成犀利哥了。
黎錦城六神無主地拉開車門,坐進去,剛想啟動車子,商立行就坐了進去。
看著商立行一隻眼睛被他打得血烏烏的,他深深歎了口氣:“我是不是很混蛋,一年不聯係自己的女人,還以為她一定會等我,還以為,我一輩子不回來,她也會等我……”,他的眼淚情不自禁滴了下來,“我是不是很自私,很壞,很自以為是!”
商立行的心,別提多酸澀了,他什麼時候看見過二哥哭呀,今天真是開眼了,二哥的各種囧態,他都看見了,商立行實在是不忍心再讓他難過了。
“別委屈了,你想得都對。”
他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黎錦城一時沒反應過來。
“什麼意思?”他擦擦眼角的淚,高大、帥氣、俊逸、邪魅的男人,此刻,也有一副我見猶憐的悲泣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