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睿一怔,“你是寧平侯文家的女兒?”
“是!”九姐兒認真的道,“小女子在家中排行第九!”
有了這層關係,這兩人應該就不好意思強買了吧,好歹她那個大伯也是工部尚書,更是定了一門信親王府的婚事。
對上侯門世家,就是你權位再高,也該顧忌些吧!
當然這自報家門的事可以交給舅舅來說,不過她卻跑出來親自交涉,這其中還有兩點原因:
一,如果她夥同舅舅買林子的事一旦鬧開,她可以有一個很正當的原因,買林子給蠟商出身的嫡母做壽辰,還是買的每年都會產些白蠟的樹木。
她讓舅舅買林子的時候,就打聽過,這地方的一些山民每到了白蠟收獲的季節,也會采寫天然的白蠟熬製了賣給蠟商。
雖然因無人工幹預,所采到白蠟不多,可是卻依然讓她多花了二十兩買林子的銀子。
相信,這一點會很名正言順,就是那一向無視到討厭這門親戚的三老爺文崇湖都沒話說。
至於偷偷的原因,更好解釋,送人禮物,自然會神秘些,誰早早的就把底牌亮出來,告訴某人我會送你某物,那不二嗎?
另外一點就是,她當然很想做這份買賣,而且是在賺錢的基礎上。
這就是她冒著老大的忐忑和風險出來見這兩人的原因!
不過……
怎麼這威遠王一點反應也不給,文家的女兒為你青燈古佛,蔣家的女兒為你遠嫁江南。
如此打人家的臉,這會兒怎麼也不好意思強賣強購不是嗎?
九姐兒不由又望了一眼那還是一臉沉斂漠然的男人,電閃火光間,忽然意識到一點,那就是其實自己的底細這人已經知道了。
一定是的!
剛才在後山七姐兒對那風流高貴的歐陽睿獻媚時,這男人曾經遠望蹙眉。
應該在那一刻就知道了她的身份吧!
九姐兒心頭閃過某種稱之為憤怒挫敗的情緒,但很快她就又將之強壓下,好好地,還要戰鬥呢!
她一邊提醒著自己,一邊垂眸得體微笑,“其實小九知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這兵器之事乃國防要務,不僅二位位高權重的為此籌謀,小九也該貢獻一份心力,雖然小九也是傾囊買下這片山林,但若二位公子用的著,自然該雙手奉上,隻是還望二位公子憐小九一片孝心……”
“這些木材我務必要,你要多少錢?”
隻不過她這番冠冕堂皇、自認為感人至深、又暗帶鋒芒的言辭沒說完,那個清冷低沉的聲音就再次打斷了她的話。
“表哥,你別嚇壞人家小女孩!”有人看不過去,開始替她鳴不平了,那就是那四皇子歐陽睿。
九姐兒麵色不變,隻在心頭猛翻白眼。
唉,這種馬……
“我還有事,沒這麼多時間在這裏浪費工夫!”
但接下來那種馬的一句話更讓九姐兒氣結,你有事你走不好了,又在這裏哈拉什麼。
明明是對歐陽睿說著話,卻瞟著她,好像是她故意無恥的拋頭露麵與他們兩個大男人搭鉤一樣。
五姐兒的事,後山的事……呃,這種馬壞透了,不,是對她的印象壞透了。
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必弄那麼多花活了。
於是她將舅舅拉到一邊,對他低聲幾句。
聽了她說的那個價錢,舅舅不由驚異的瞪大眼。
她卻對他點點頭,然後又看向這威遠王和四皇子,“耽誤二位公子多時,小女子深感歉疚,就此別過,至於其他,小女子年少,當然是由舅舅做主,天色不早,小女子就不打擾了,告辭!”說完又深深向二人一福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