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口氣，夠霸氣了。
現實裏的齟齬，他搞定；姑娘她隻要做她喜歡的選擇，走她喜歡的路，就夠了。
“嘿，你個臭小子，臨到拜拜了你還要酸一下你叔我是不是？真是，這麼腹黑，你家小媳婦兒知道嘛！”
“叔，你要再不加油，真姨也許真要嫁給洋鬼子了。”
“啊，你說什麼？”
今晚，大概又是個不眠夜。
郭懷遠邊走邊琢磨，眉頭緊揪著。
突然咚的一下，肩頭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並不疼，嚇了他一跳，看著是一個黃絨絨的東西一蹦一跳地彈出去，忙追了兩步，一個大鵬展翅，把小黃球撈了回來。
哦，是他以前挺喜愛的一個球類運動：乒乓球。
不用回頭，他也知道是什麼人了。
馮真站在一片交織的燈影樹影中，淡淡的光勾勒出她充滿氣質的身形體態，那眉眼裏的笑容，傲氣一如當年少女。
郭懷遠才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眼，暗自沉出一口氣來。
馮真見老男人不吱聲兒，不得不走上前，問，“你這回終於得逞，收到個好徒弟了？”
郭懷遠卻歎了一聲，“行了，別提了。翟家那個臭小子，架子夠大的。給他小媳婦兒定了不少條條框框，寶貝得跟魚眼珠子似的，非說現在拜師會增加小孕婦的心理壓力，雙胞胎的危險性太大，要等著平安生產之後，再談這些事兒。”
馮真問，“那小子真這麼說？”
郭懷遠哼哼，“你是沒機會當麵看他那個護犢子的樣子，跟個霸王龍似的。”
馮真也點頭，“我周姨說，那孩子還是個RH陰性血，熊貓血。小律擔心得多些，也無可厚非。”
她抬起頭，目光似乎被燈火點燃，一瞬間有種不真切的感覺。
他怔著半晌沒開口。
她說，“郭懷遠，當年你拒絕我一起出國，是為了家人，你爸突然病重，對不對？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如果你告訴我，我完全可以……”
“小真同學，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咱們得往前看。”
馮真被堵了一下，本想像以往一樣懟回去，可是又硬生生壓住了，“往前看是吧？那好，我問你，我們都一把年紀了，你還想耗到幾時？你不覺得，人家現在的年輕人都比你勇敢嗎？”
“嘖，你瞎說啥。我們都這把年紀了，兩個人加起來歲數都超一百多了，還說這些有的沒的幹什麼，不嫌被人笑話？”
“郭懷遠，你少來。你要真怕人笑話，你早就跟我出國當大師了，這才是那個年代每個學畫的學子都有的大畫家夢想。而不是去搞什麼遊戲創業，這種歪門邪道。”
郭懷遠扭過頭，就想走人。
馮真氣急，穿著高跟鞋又追不上，隻得大叫，“我問你，要是我意外懷孕，你能像人家小律一樣站出來，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護著我嗎？”
郭懷遠的腳步狠狠一頓，扭過頭時整張老臉都要爆炸了，幾個箭步直接衝了回來，抓住馮真的肩頭就是一陣猛搖晃，“你說什麼？你懷孕了？什麼時候的事兒？孩子是誰的，不會是愛德華那個洋鬼子吧？他怎麼會放你一個人回國？這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又是汽車，又是火車的，你瘋了嗎？”
這口氣，夠霸氣了。
現實裏的齟齬，他搞定；姑娘她隻要做她喜歡的選擇，走她喜歡的路，就夠了。
“嘿，你個臭小子，臨到拜拜了你還要酸一下你叔我是不是？真是，這麼腹黑，你家小媳婦兒知道嘛！”
“叔，你要再不加油，真姨也許真要嫁給洋鬼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