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在前麵的男人戴著墨鏡,緊抿著唇的樣子,一看那臉就是拉著的。
但走在後麵的女子,長發飛揚,不緊不慢,唇上的新色口紅比以往的都要鮮豔、嬌嫩,渾身都透露出一股迷人的氣息,就像清晨盛放的花兒。
老男人衝得快,但是衝出一截之後,又會停下來回頭看女人,嘀咕上幾句有的沒的,最後聽到大巴車上眾人的吆喝叫斥,不得不衝回去提了女人的行李箱,就往車上跑。
在李行箱換手的一瞬間,老男人就跟觸了電似的,狠狠瞪了女人一眼。
女人撩發一笑,那種得意,傳進了所有人耳中。
“各老不休的。”郭懷遠憤憤地嘀咕。
有人就笑起來,“老郭,你怎麼和小真師妹一起遲到啊?”
“是呀是呀,你們住的地方不是不一樣嗎?怎麼來的方向都一樣啊?”
“老郭,昨晚你酒後不會亂性了吧?”
“老郭,你長豆了?你都多大把年紀了,居然還長豆兒?”
“嘖,你們這就不懂了。一般隻有開了葷的仔兒,興奮過度沒發泄完,才容易長豆兒。”
“啊,老郭,你終於告別童子身了?”
郭懷遠已經氣得臉都青了,狂吼一聲,“你們閉嘴!一個個老不休的,還有沒有一點兒為人師表的樣子了,我真替你們的學生丟人。丟人,丟死人!”
最後一句,直衝著正上車的馮真嗷嗷的。
馮真脾氣上來了,直接衝到郭懷遠麵前,“師兄,我要坐他旁邊。”
“好好好,我讓我讓,配合配合。”
郭懷遠卻攥著人不讓走,一群人趁機起哄,場麵一度尷尬得讓老男人想打洞消失掉。
“隨便你。我還不信,離了這輛大巴車,我還回不了城了。哼!翟律——”
老男人氣哼哼地提著行李箱,往下走,旁人都拉不住。
“別理他,我們走。”
馮真這會兒是真生氣了,戴上帽子和墨鏡,就躺在椅子上,沒動靜兒了。
車內一下安靜下來,更尷尬了。
王老授見情形不對,忙下車去拉人。
郭懷遠正衝著翟律報回頭怨。
“臭小子,你老實給我說,昨天你給我喝了什麼?我可是院裏號稱千杯不倒的,怎麼會中了你們的招兒?”
翟律先把兩女人支開了,才道,“郭叔,若非心中所想,己所欲,你堅守了這麼多年的陣地也不可能就因為幾杯酒,便全盤失守吧?”
這一句話,說得不急不徐,悠悠哉哉,可是在每一個字落下時,都像是在砸在郭懷遠心上的巨石,更似一巴掌打在臉上,有什麼東西迅速龜裂,崩塌,撕開麵目。
震怒,驚愕,茫然,憤懣,無措,羞恥,等等情緒瞬間交錯,他驀地摸了把臉,一掌的汗水。
“你這個臭小子。我看你現在得瑟,別以為你看得清楚明白夠透徹,以後有你吃苦的時候。”
郭懷遠抖著手指,看了眼已經坐上綠皮車的一老一少兩個女人,狠狠瞪一眼輪椅上的男人,轉身大步,又回了大巴車。
衝在前麵的男人戴著墨鏡,緊抿著唇的樣子,一看那臉就是拉著的。
但走在後麵的女子,長發飛揚,不緊不慢,唇上的新色口紅比以往的都要鮮豔、嬌嫩,渾身都透露出一股迷人的氣息,就像清晨盛放的花兒。
老男人衝得快,但是衝出一截之後,又會停下來回頭看女人,嘀咕上幾句有的沒的,最後聽到大巴車上眾人的吆喝叫斥,不得不衝回去提了女人的行李箱,就往車上跑。
在李行箱換手的一瞬間,老男人就跟觸了電似的,狠狠瞪了女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