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打眼兒就瞧不起江瑟瑟這副菟絲花似的小姑娘,雙手抱胸,晃頭嘲諷,“沒聽到很正常啊!你又不是翟隊長什麼了不起的人兒?他現在忙著跟我們隊長培養感情,哪有那閑功夫跟你嘮嗑兒啊!”
“我不信。你胡說!”江瑟瑟抱緊了懷裏的湯盅,不覺盅子擱疼了心口。
徐燕一眼瞧出對手的外強中幹,更是肆意,“那你說,你是翟隊長的什麼人?”
“我……”江瑟瑟一下語塞,小臉都寸寸蒼白下去,“我是翟大哥的……妹妹。我們是親人,他很多事情都會跟我說的。”
徐燕笑了,眼底殊無笑意,“嗬,不然怎麼說你們這些小丫頭傻氣呢!你隻是翟隊長的外婆心軟,收養的幹孫女兒。翟大隊長不過是好心,幫幫你,你還真就來勁兒,敢往翟隊長身邊蹭,妄圖飛上枝頭當鳳凰了,是吧?”
“我沒有。我隻是……給翟大哥燉了點滋補的東西,送給他。我是妹妹,他是哥哥。我做些東西替他補身子,無可厚非。”
徐燕手一攤,一副看穿一切的得意,“嗬,你還真會給自己找理由。那行吧,你要怎麼自欺欺人是你的事兒。我實話說在這裏了,你說說看,你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翟大隊長的?”
“不是。”江瑟瑟回得很快,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心理底線。她不想成為翟律的負擔,也從不妄想攀高枝,更不想耽擱翟律追求事業和情感。
就是做為妹妹,照顧一下傷中的哥哥,她覺得自己這樣做是沒錯的。
徐燕沒想這人承認得這麼幹脆,也愣了一下,就樂了,“既然如此,那你就該明白一個事實。”
“什麼事實?”
“人言可畏。”
“……”
見小姑娘不說話了,徐燕更變本加厲,“江瑟瑟,你整天挺著個大肚子在這裏進進出出,你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你做出這副可憐樣兒給誰看呢?博取大家同情?讓所有人都默認了你就是翟隊長的身懷六甲的小妻子?你知不知道現在隊裏上下都怎麼傳的嗎?”
“我……他們,都說什麼?”
“還能說什麼,總之忒難聽就是了。你知道翟大隊的脾氣吧?他向來我行我素慣了,從來不在意別人怎麼說。以前他在位的時候,那些人隻敢在背後說兩句圖個痛快。現在他不在位了,當眾跳騰著給翟大隊抹黑的人,不知凡幾。
就之前那晚,你碰到的那些二世祖們,也不過是某些的走狗罷了。你知道還有什麼人,想要對翟隊長落井下石嗎?你能幫得了翟隊長什麼忙,就是送這麼一小盅的燉湯?
小丫頭片子,你就別天真了!”
江瑟瑟聞言,知道這些話都不假,平日從月嫂出門買菜回來時跟周奶奶的閑聊,還有隔壁熱心的王大嫂那裏,多少也能聽到一些耳風。雖然大家都對她說,不用在意人家的兩片嘴兒,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她可以不在意自己的名譽,卻不可能不在意翟律的名聲。
這一刻,江瑟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