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打掃工具,他在衛生間裏洗淨了手,對著鏡子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便沉下一口氣,走到病床邊,慢慢坐了下來。
他微微俯下高大身形,雙肘放在腰上,目光與姑娘平視。
江瑟瑟迎上那眼神時,心下不由收緊了幾分。這樣的眼神,男人很少會有,但每次出現時,都是為了很重要的事,她不自覺地也拉直了身子,小臉上的輕鬆和悅也變得嚴肅起來。
翟律並不想把氣氛搞得這麼僵硬,微垂了下眼,斂去一身沉鬱氣息。
才抬頭,目光柔了幾個度,慢慢道,“瑟瑟,我們訂婚吧!”
“訂婚吧!”
聞言,江瑟瑟一下瞪大眼,本來揪著被子的手一動,忘了右手上紮著很多管子,牽動之下引起一片嘩啦響,嚇得一跳。
翟律忙站起身,穩住晃動的管子,和頭頂搖動的輸液瓶。
這一下,兩人的距離一下拉近了很多,也聞到了對方身上熟悉的氣味,心跳又變,百般滋味。
一股無聲的沉寂,又緩緩在兩人之間漫長。
這情況,仿佛又回到了兩人認識之初。
那時候的沉寂和斷片兒,多是因為對彼此的不了解,不知該說什麼合適。
而這時候,卻是因為太熟悉了,甚至知道了對方完全不知的重要秘密,而躊躇、擔憂,惴惴不安,關心則亂。
江瑟瑟呼吸急了,看著男人,又不自覺地咬住下唇,腦子裏更是亂得不得了。
“翟大哥?”
她想問,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他怎麼突然說出這種話?這根本……根本不可能啊!
不不不,事情不該是這個發展方向的,他不該,她不更能,她哪有什麼資格跟他……
“瑟瑟,”似乎是知道小姑娘的緊張不安,翟律起身坐到床邊,握住了她微顫的小手,“難道你寧願選剛才那些修選爸爸當二寶的爸爸,也不願意選我?”
真正的原因,在短時間內,他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但是小姑娘由自己照顧,將之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好好嗬護,他自認這並不難。
打定主意,翟律斂下了心頭翻湧的那些情緒,開始諄諄善誘,都用上多年來積累的心理說服戰術。
“瑟瑟,我們共同生活了這麼久,你還不信任我?”
被那雙漆黑的眸子深深注視著,江瑟瑟的心似乎都要被融化掉了,她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小嘴嚅動幾下,隻能垂眸看著男人的大手握著自己的小手,輕輕摩挲,就像以前的每一個時常小時光。
她咬著唇,不想放縱自己的私欲,不想那麼貪心。
翟律瞧著姑娘這樣兒,知道已經成功一半,就不知她還在猶豫什麼,這一次必須將這問題解決了。
“瑟瑟,你現在年齡還不到婚姻注冊的時候,所以我們先訂婚,將消息發布出去。”
啊?她一下抬起頭,聽他順溜兒地開始畫起了未來的藍圖。
“你是我的小妻子,你肚子裏的寶寶自然就是我的,以後誰也不能說你一句不是。等兩年後,你滿二十,我們就去注冊。”
放下打掃工具,他在衛生間裏洗淨了手,對著鏡子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便沉下一口氣,走到病床邊,慢慢坐了下來。
他微微俯下高大身形,雙肘放在腰上,目光與姑娘平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