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婷立即從隨身的小包包裏,掏出了本資票薄。
翟律一看,剛剛還平淡的氣息瞬間冷下七分,眉眼間都籠上了幾分怒意。
“阿姨,我叫您一聲阿姨都是看在您是生養過瑟瑟的母親的麵子上。請你把這些東西收起來,不要用它來侮辱我,更是侮辱您的女兒,我的妻子,我孩子的媽媽。”
最後幾句話,擲地有聲,仿佛一錘錘的重擊,打在了江玉婷心坎兒上。
“在我和瑟瑟的事情裏,我唯有一件事最愧對於她。”
翟律正視江玉婷的雙眼,口氣比任何時候都堅定,“那就是,她至今並不知孩子的親生父親,就是我。”
“什麼?”
江玉婷先是了一愣,隨即震驚地拍桌而起,瞪著翟律的眼神從最開始的不滿變成了真正的憤怒。
翟律繼續道,“這件事的發生,也是在她求助於我外婆時,我花了些時間才查清楚的。但不管怎樣,”他站起身,“我對她造成的傷害是事實,我不會逃避責任。我……”
“責任?翟律,你有什麼資格說責任?你……二寶的出生日期,瑟瑟當年是在……在什麼時候懷上孩子?你……你竟然……”
江玉婷幾乎不敢直麵心中猜測的那個結果,氣得渾身發抖,她一把抓起桌上的水杯,狠狠地砸向翟律的麵門,翟律的眉眼隻眨了一下,不閃不避,任水杯砸在自己臉頰上,不鏽鋼的杯沿口擦過時留下了一道血口,半邊臉都被打濕。
他感覺不到什麼疼意,隻覺得有幾分如釋重負的感覺。
雖然不是直接告訴那小丫頭,現在有她的直係家人斥責他,心裏壓抑多時的愧疚感,也消減了一點點。
他並不後悔,在這一刻將這把對他來說最致命的劍,交到了姑娘的生生母親手裏。
“你簡直就是禽獸!”
江玉婷嘶聲喝出,但瞬間又閉嘴,朝審訊室大門看去,眼中閃過明顯的慌亂。
翟律當然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您放心,這裏沒有監聽,沒人會知道我們今天談了什麼。”
這是他們出來探案,臨時借用的一間做一些臨時筆錄。
聞言,江玉婷才鬆了口氣,跌坐回椅子,胸口卻不停地起伏。
翟律又走到旁邊,拿紙杯子倒了一杯溫水,遞上前。
現在已經是深冬,北方天氣幹躁,若是脾氣再爆躁一點兒,很容易口幹破皮。
江玉婷的唇角不知是被自己的咬的還是怎麼地,滲出了明顯的血絲。
大約過了幾分鍾,冷靜了一些之後,翟律再次開口。
“阿姨,您知道您離開之後,瑟瑟過的是什麼日子嗎?”
江玉婷,“……”眉頭緊蹙,吸著氣看向旁邊的有些刺目的窗口。
“她意外懷孕,求救無門。找到我外婆家,當時是我接待她。她求我收留一晚,想等我外婆回來。但我並不是喜歡管人家事的人,我拒絕了她。”
江玉婷有些不可思議地抬頭看來,目光中自有身為母親本能的指責和控訴的神色。
江玉婷立即從隨身的小包包裏,掏出了本資票薄。
翟律一看,剛剛還平淡的氣息瞬間冷下七分,眉眼間都籠上了幾分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