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絲竹用力拍著自己的胸口,卻露出猙獰得仿佛惡鬼索命的表情,嚇得夏純縮到角落裏一動不敢動。
“不過是一個戲子,賤人婊子養的。這二十年為了拍戲,不知道跟多少導演,製片人,玩過,都玩爛了的破鞋,有什麼了不起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捋過自己的發絲,卻猛然起起江玉婷那頭披在肩頭的風情長發,那漂亮的光澤,柔順的弧度,讓人忍不住想要摸上去的感覺,仿佛還是當年二十的少女。
反觀她自己,就算保養得再好,也是年過四十的女人了,而且最近還一直受絕經的困擾。頭發也開始大把大把地掉,每次早上起床梳頭,都是一種心理上的淩遲的感覺。本來晚上她還約了個SPA,想做一套全身保養,明天再以更好的狀態來畫展上幫忙。
誰料……
這麼多年了,之前她幫男人辦了多少場畫展,都數不過來,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可是一回國,一切就變了,那個女人一出現就變了。就變了……
如果!!
她猛地抬頭,看向角落裏瑟瑟發抖的女兒,道,“夏純,今天畫展上的事,你不準透露半個字給你外公那邊的任何一個人知道。包括你表姐夏秋桐她們,知道嗎?這是我們家自己的事。”
“是,我……我當然不會告訴外人。可是媽,爸爸和爺爺他們都不去宴會,就我們兩個……”
“你在國外生活這麼多年,還不懂國內這些繁文縟節嗎?你爺爺和爸爸是重視這些的人?夏家裏,除了你爺爺,你舅舅,還有一個鍾表叔,其他人都不過是一群舔狗,閑著來蹭好處的,沒必要理睬。”
“呃,是。”
“行了,讓司機來開車。”
“哦。”
夏純下車去叫剛才被攆出車的司機,心裏依然揣著太多的惴惴。
她到底是不是金一鬆的親生女兒?如果她不是,那她對母親還有存在價值嗎?可她根本不敢問。怕這問出口,招來母親的巴掌是小,要是答案是肯定的,她想她根本接受不了。還不如……不如一直這樣下去,不清不楚的過一天是一天的好。反正以爸爸和爺爺的性格,如果不是他們早該公開了,今天也隻是委婉勸說媽媽回去,沒有直接說出來,那應該就不會說什麼了吧!
然而,當夏家母女到達宴會廳時,萬萬沒想到宴會廳裏掛著巨大液晶電視裏,正放著金一鬆今日畫展的特別報道。
本來金老就是上麵的人千催萬請給接回來的老藝術家,為了宏揚民族藝術,國家台早就安排了人要對這次畫展大肆報道,故而對於展會的各個精巧的設計,做了著重的體現。
想當然爾,神秘畫廳這個主題更成了其中的重中之重。
鏡頭裏,一大群人嘻嘻哈哈排隊嚐試密碼的畫麵,引發眾人熱議,同時也讓看電視的夏家人沾沾自喜了一番。
尤其是夏媽媽,“切,現在這些人一個個的都不嫌臉大,一個個長得歪瓜裂棗的敢自詡女神。瞧這一個個的,哪個有咱們家絲竹漂亮啊!隨便甩那小姑娘一千條大街呢,大家說是不是?”
夏絲竹用力拍著自己的胸口,卻露出猙獰得仿佛惡鬼索命的表情,嚇得夏純縮到角落裏一動不敢動。
“不過是一個戲子,賤人婊子養的。這二十年為了拍戲,不知道跟多少導演,製片人,玩過,都玩爛了的破鞋,有什麼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