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沒問題,隻要你們願意來,怎麼叫都沒關係。”江玉婷一邊抹淚,一邊笑,此時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媽媽,沒有任何影後的駕子。
金一鬆心裏就有點兒不是滋味兒了,“那啥,回頭要是瑟瑟同意,我得辦一個認祖歸宗宴才行。她可是咱們金家唯一的獨苗苗兒,怎麼著……”
這話就被江玉婷拍了一下,金一鬆抿抿嘴,一副不甘心的樣子,看翟律的眼神就更不待見了。
另兩人可沒管他的小男人心思。
翟律道,“多謝兩位。”
他垂下眼,停頓了兩秒,有一種壓抑的氣氛從他高大的身軀裏透露出來,讓江玉婷和金一鬆有些莫名。
翟律的聲音變得更沉,更重了,“我陪著瑟瑟兩年多,一直以為自己很了解她,但是我到底是個男人,有很多方麵都做得不太好。”
“我們大家一直希望,瑟瑟能變得堅強。我,我外婆,還有我表弟阿璨,瑟瑟的朋友李紗紗,大家一直是這麼鼓勵她的,她也一直在努力變得自信起來。”
“隻是今天我才發現,我們忽略了一個事實。”
翟律抬起頭,漆黑眼睛裏,透露出一抹直而亮的光,像能直透人心。
“真正傷害瑟瑟的,其實不是餘家人,夏家人,和那些不明事理的閑言碎語,而是她的至親,你們和我。”
金一鬆想說什麼,被江玉婷拉住了。
“你們或許由於這樣那樣的原因,不能陪伴在她身邊,讓她幼年時得不到應有的關愛和關注,變得畏縮懦弱,不自信,愛逃避。”
“而我,因為自私,因為害怕失去她,不敢告訴她真相,我就是那個害她遭受了那麼多猜疑指責的混帳男人,強女幹犯。才導致她屢屢被那些惡毒的人,抓著這個把柄,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
啪——
翟律狠狠打了自己一耳光。
其實在當初,他從大柱的調查裏知道自己就是那個陰差陽錯害了瑟瑟的男人時,真恨不能將自己一槍給斃了。
啪——
“翟律!”
他又抽了自己一巴掌,是毫不客氣,力道極大,俊臉上已經浮出紅印。
他的目光亮得更加深鷙,像插上了一把堅刃。
“這不算什麼。”
“比起瑟瑟為我們遭受的痛苦委屈,真不算什麼。”
“當初,是我在她生產時,簽下三個病危通知書的。”
“整個妊娠過程,她一個月內進了三次手術室搶救,硬是撐到了快九個月時,才把孩子生了下來。”
“婷姨,我想她把孩子生下來後,就已經原諒了您。因為她也是孩子的媽媽了,當時果果因為不足兩斤的體重,必須在保育室裏待著,直到她做完了月子,才出來。瑟瑟她比誰都清楚,一個做媽媽的心情。”
“她一邊照顧孩子,一邊要忙學業,還要幫她的師傅管理公司。那個時候,她應該比誰都理解您。所以更想保護您,和您努力了這麼多年贏來的榮譽。”
“還有金老師,您上次在電話裏已經知道了。瑟瑟當時以為,您和婷姨是多年失散的戀人,並不是她的父親。她還擔心自己會影響你們的結合,她認為自己是母親一生最大的汙點。”
“好好,沒問題,隻要你們願意來,怎麼叫都沒關係。”江玉婷一邊抹淚,一邊笑,此時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媽媽,沒有任何影後的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