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哥,這是不可能的呀!”
“我知道。”
“知道還那麼說?”江瑟瑟忍不住嘀咕,“自己不也在這裏。人家就是來看看同學而矣……”
她突然想到什麼,失了聲兒。小手絞得更緊了。
翟律注意到那隻纏成了麻花,快要被絞斷了似的小手,都微微發白了。
“吳曉曉的案子,與你沒有任何關係。”
“可是我覺得,有關係。”
“瑟瑟——”
他忽地揚高聲,她看著他,他抿緊了唇,才慢慢轉過頭與她對視。
她癟著小嘴兒,蹙著小眉頭看著自己的樣子,有委屈,有難過,有憤懣,還有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也許隻是他胡思亂想,可是瞧上這一眼之後,他就知道自己無法再保持冷靜。
就像當初,聽她說“懷孕的事實”,聽她說“這個世界上她隻有肚子裏一個親人了”,那種無法克製的悸慟。
江瑟瑟看到翟律皺眉,眉間深深的兩道刻痕,像兩把鋒利的刀刃。
她心頭一顫,站了起來,“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我在幹什麼。你查你的案子,我看我的同學。難道你還想趕我走不成?”
想想,她回娘家住那麼久,他都沒有上門說過一句想接她回家的話兒,就讓她一直住著,平常也沒說借著二寶的油頭,來看看他們……
果然,因同情而產生的關係,時間都不長久的嗎?
“瑟瑟,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不想你再……”想起那些不愉快的過往,可能就會更一份厭惡他的自私和卑微,如果兩人無法回到過去的話,教他情何以堪?
“翟律,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說過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能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和生活。或者,是你自己想不通,就覺得別人都跨不過那道坎兒。”
江瑟瑟覺得,他不想提,就和隱瞞她到注冊前一刻才說是一樣的。如果他真的重視自己,喜愛自己,想要過一輩子,那大可注冊之後再說。真正相愛的人麵前,很多事情是不需要計較得那麼清清楚楚的。就像周奶奶說的,有時候,糊塗一點,隨性而為,反而開心。
可是翟律不是個喜歡裝糊塗的人,他的心裏有比尋常人更清清楚楚的黑與白,他決定了要給她一個明白,就一定會做到。
她越來越了解這個男人了,可是,卻並沒覺得多麼欣喜。隻是覺得,她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傻,繼續裝糊塗,在明明知道自己於他來說責任更大於喜愛,她的存在一再改變了他的人生,也許這並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兒。
因為,那很多決定,也許並非完全出於他的自願。不過是,她有了《未來筆記》的這個作弊器,不知恥地硬要巴上去。
她記得,孕期難受時,她借著夢遊啊或者喝醉酒時,故意跟他撒嬌,求他認自己做妹妹,求他不要離開自己,都是她死皮賴臉地抓著他不放。
她說完這話,就朝外走,但走了幾步發現不對勁兒,又倒轉回去,卻一頭撞進了肉牆裏,嗅到熟悉的男性味道。
“律哥,這是不可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