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團長更不同意了。
H國的中年畫師卻欣然接受了,他笑著對江瑟瑟說出別扭的英文,“金小姐,我很榮幸與你同台鬥畫,請!”
他一邊說著,還一邊朝江瑟瑟眨了眨眼,自以為很帥的樣子。
江瑟瑟內心別扭了一下:這是啥?油膩大叔在放電眼兒嗎?
她忍著不適,走到了已經被鋪展開的畫布前,向對方抱拳揖手,做了個“先請”的手式,表示敬老尊賢。
對方卻說,“女士優先。”
嗬,優先就優先,咱就不客氣了。
江瑟瑟拿起筆,開始細細地在畫布上勾勒起來,幾筆之後,眾人看到那是一個麵容婉約大氣、豐腴祥和的線描人臉,好像佛像一般的感覺。
畫作瞧著溫柔細膩,但江瑟瑟的筆觸卻是越走越快,越快越穩。
H國中年畫師看了之後,灑然一笑,回頭拿起他帶來的大畫筒,裏麵放著兒臂初的毛筆,拿起來,便朝畫布上用力一甩,身為男人的豪放氣派,顯露無疑。
他們一個老男人,一個小姑娘,一個大開大闔,一個細描慢繪,對比鮮明,引人注目。
眾人紛紛揣湍起來,議論不迭。
龍團長卻更擔憂了,“老金啊,你怎麼能讓小金上。那個H國大師也是他們國家的國寶,聽說來之前就現場做了一幅騰龍圖。這分明就是向你們金老叫板兒的!”
金一鬆抱胸看著台上作畫的二人,麵容平淡,看不出一絲擔憂,道,“老龍,你這麼緊張做什?難不成就認定我們家瑟瑟會輸?這畫兒,隻用一種顏色,我女兒的贏麵就是最大。她目前的弱勢,是色彩配比的問題。至於這種意韻畫,單色運用,可連我老爸都要誇讚的。”
馮真也道,“哎,瑟與這個……和我家那老頭子當年的筆墨很像啊!”
要說這方麵的泰鬥,當必齊家的那位大師了。
龍團長並不樂觀,“你們說的沒錯,可是這個中年畫師的手筆,看起來就特別炫,畫作上也許不是最好,也夠媒體大作文章,吹捧的了。”
金一鬆看了看時間,道,“這時間還有半個鍾頭,你不會就讓我女兒認輸吧?”
龍團長無語了。
其他老藝術家都勸慰龍團長,龍團長心裏苦啊!他哪知道,原定的壓軸戲父女,這會兒可能會捅出天大的漏子。但劍已出鞘,再多少擔憂都晚了。
這場鬥畫時間約定是30分鍾,相當於一個速寫考試時間。
速度方麵,江瑟瑟是天天至少畫30到50幅的,這個量隻有在畫室急訓時,才如此。但是她集訓之後,一直保持著這樣的練習量,時常讓知情的同學老師,都讚歎不絕。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天才,更多的隻是不懈的努力和堅持。
“呀,這是觀音鬥惡龍嗎?”
有人驚呼出聲。
不過十分鍾,兩幅畫作已經初顯端倪。
中年畫師的黑龍眉目猙獰,巨大的身軀在黑霧中顯現,從模糊的半身,到凶瞳綻露,龍首直直探向隔壁的觀音。
觀音慈眉善目,與龍相截然不同。但氣勢上仍是遠遠不及的,小姑娘的筆觸很穩,不急不徐,但是外人依然覺得,這一尊靜立的神像,仍不及那在烏雲滾滾中隱現殺機,虛實相合,明暗精妙,動作行雲流水的黑龍。
龍團長更不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