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啊?”童不言問道。
“你常年不在山上,當然不知道了。”薛不凝說道:“當年,她將無心交給我的時候你也在場,但在後來,就在她又一次出現的時候,她封印了無心的經脈,並將此事告訴了我。”
“那無痕呢,她知道這件事嗎?”童不言問道。
“無痕不比無心,當年的一切她已知曉,所以她幼年時還曾來過幾次天樞峰,但稍微大一些就不曾出現過了。當年無痕有幾次遇見無心,兩人還一起玩耍過,隻是那時候的他們還太幼小,應該不知道,但現在嘛,不好說。”
“這些年你可曾有過她的消息?”童不言又是問道。
“我這些年很少去過千佛寺,知之甚少,但就我去的那幾次,她都在,而且,不但修行玄天門道法,還兼修千佛寺的梵音天訣,修為已是不低。”
“這樣啊!”童不言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
薛不凝見狀,笑道:“怎麼,擔心無痕不願意?”
“這我確實有點擔心啊。”童不言道。
薛不凝卻仍是不在乎,說道:“看開點兒吧,這事兒,擔心也沒用,緣分二字說不清楚的。”
“話雖如此,但我終究是不放心啊!”
薛不凝見此,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第二日一大清早,就看見玄天門上下熱鬧了起來,七峰之上,各自有一大批弟子禦劍前往天璣峰下的玄天門牌坊所在。
頓時,玄天門牌坊下變得擁擠不堪。
但是,雖說擁擠,卻並不淩亂。
七峰弟子按照北鬥七星的位置依次排列,顯得涇渭分明。
眾多弟子在一起隨意交談著,有的在閑聊,有的卻像是許久未見的老友。
不知怎的,嘈雜的人群突然安靜了下來,眾弟子一齊望去,隻見從玄天門牌坊的位置,有一行人正緩步走來。
這一行人人數不多,隻有八人,但氣勢卻是及其驚人,壓過了數以百計的在場弟子。
因為這一行人中,除去中間那一位,其餘七人皆是身穿紫衣。
玄天門七位峰主一齊出現,中間那一位,雖不是紫衣,但卻無人敢輕視。
蕭成!
玄天門當代門主。
平日裏極少現身的門主,今日也出現了。
在場的弟子們眼中出現了一陣狂熱。
這是他們的門主,也是他們玄天門的領袖。
是一個親手斬殺上一任魔教教主的人,他今年也不過四十來歲的年紀,但卻站在這世間的頂端。
弟子之中,嶽無影卻是疑惑道:不言師叔呢?
但現在卻是沒有人能夠回答。
隻見這八人在玄天門巨大的牌坊下站定,目視著下方的弟子。
蕭成開口道:“你們入我玄天門最少的也有三年,最多的有十多年了。這些年來,世間太平,妖邪一事少之又少,所以你們隻能在這太玄山上苦修,並無下山一展風姿的機會。你們之間還有的人,希望能夠踏雲飛升,躋身天界,有可能,但恕我直言,機會渺茫。我玄天門自創派至今數千年,能夠踏雲飛升者又有幾人?”
“你們今日出發要去幹什麼,我猜你們都知道了。這可是好機會啊,你們平時都說山上太過無聊,總嚷嚷著要下山,這次就隨了你們的願。不但允許你們下山,我還特意邀請了離火教以及千佛寺的弟子,陪你們一起。”
說到這裏,蕭成笑了笑,而後才繼續道:“你們平日裏不都說自己天賦絕佳,道行高深嗎?這次三派齊聚,我看你們還能不能笑到最後。”
說到最後,蕭成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這次曆練,難度不小,雖然有長者陪同,但誰也不能確定沒有意外的發生。所以我希望你們,都能夠平安歸來,揚名事小,生死事大,切不可意氣用事。”
“弟子謹記門主教誨。”眾多弟子恭敬回道。
“行了,該說的我都說了,其他沒說的想必你們師尊也都說了,我也就不再多說廢話了,出發!”蕭成底氣十足的說道。
“是。”眾弟子齊齊應道。
而後,便看見章闕和苗瑤對著其他峰主點點頭,隨後便是禦劍飛去。眾弟子也隨後跟上。
一時間,晴朗的天空變得暗淡了下來,隻見天空中一大撥修行之人禦劍而過,聲勢浩大。
玄天門牌坊之下,呂闔笑著道:“這幅光景得有二十多年不曾見到了吧?”
“是啊,上次這種場麵,你我都是禦劍遠去中的一個,哪裏還能站在這裏啊。”蘇震說道。
“真希望他們都能平安歸來。”開口的是解音。
“這麼多年還是沒改掉你那多愁善感的毛病。”羅天心毫不留情的說道。
但解音卻也沒有回嘴,隻是又歎了口氣。
而蕭成與薛不凝卻是始終沒有開口,隻是盯著那遠去的人群,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