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夜色,這個夜色不同以往,盡管巨大的鳳城依舊燈火輝煌,卻也無法阻擋淅淅瀝瀝的雨水嘩嘩而下。
相比於街上的雨聲喧嘩,鳳城一個不起眼的辦公室內卻顯得安靜很多。此時在這個辦公室裏有三人,一人坐在椅子上,似是在望著窗外淅瀝的雨水,又像是在看著窗子上反射的鬼臉人。
鬼臉麵具遮住了他整塊臉,旁人實在看不出其當下表情是喜是憂。另外兩人恭敬地站在鬼麵人身後,隻是令人奇怪的是,其中一人赫然就是安翔集團的劉平。另一人卻是一個女子,此女視之更是給人風情萬種、嫵媚妖嬈之感,白美肌膚在淩亂的衣著之下隱隱閃現著春光。
二人隻聽那鬼麵人聲音緩緩傳來:“履行之前的承諾,安翔集團贏了,那麼安翔集團從此便可為我辦事,至於風華集團,就讓他成為曆史吧。”
劉平仿若受寵若驚般連忙回答:“是是,這都是托了先生的洪福,能為先生辦事安翔集團榮幸非常……”
鬼麵人未等劉平說完便接著說:“隻是……以安翔集團的實力是不可能鬥得過風華集團的,可偏偏……這其中之事莫非你還想瞞我不成?”
劉平身形一顫,頗有緊張惶恐情緒:“先生果然才智過人,這個其實我是委托人幫忙的。”
鬼麵人追問:“什麼人?”
劉平咬了咬牙,猶豫片刻後才說:“他……他回來了!”
聞言,一直不吭聲的那個女子的妖嬈身影猛地一震,那窗前的鬼臉麵具也是輕微顫動了一下,聲音略有些急促:“你是說……?”
劉平沉默,但沉默也是一種表達方式,越發沉默就越發說明事實。而鬼麵人也沉默了許久,三人就這麼沉默著。
過了許久,劉平才打破沉寂:“五年前……”
隻是劉平話還沒說完又被鬼麵人打斷了:“你知道他的地址?”
平時劉平絕對是忍不了別人這麼打斷他說話的,隻是現在麵對他麵前的人不得不低頭,隻得說:“不知道,我們送的委托信上也沒有寫收信地址。”
鬼麵人再度沉默,這時的劉平也沒有再繼續提那“五年前”的事。
窗外的雨還在下著,風還在吹著,雨滴打在窗戶上的聲音傳進辦公室,在三人耳邊回蕩不已,天空中時不時電閃雷鳴,白色的閃電劃破天際,仿佛這個星光巨城對無邊黑暗的雨夜的抗爭。
閃爍的電光透過窗戶,照在那猙獰的麵具上,卻難以看出戴麵具之人的臉色。
許久,鬼麵人才說:“夜光最近怎麼樣?”
隻聽那女子緩緩說:“之前和風華集團交涉的韓仁已經被鳳衙的人抓了,其他都還好。”
鬼麵人依舊還是那個姿勢,大概這雨夜在他眼裏是溫和而誘人的,就像是五年前……
鬼麵人回過神來,淡淡地說:“既如此,夜光就暫且隱退一段時間吧,經此風波估計鳳衙已經盯上你們了,沒有我的命令夜光不可以再重現鳳城。”聲音中帶著不可質疑的威嚴,令人聞而生畏。
那女子恭敬地說:“是,都聽先生安排。”
鬼麵人又說:“行了,若沒什麼事就先下去吧。”
劉平兩人同時說了一聲:“是。”之後便都退了出去,隻留下那臉上帶著鬼臉麵具的男人,他緊緊盯著已成鏡子的玻璃,更準確地說應該是盯著鏡子裏猙獰的鬼臉,麵具一陣顫動,最終逐漸平靜下來,也不清楚他在想著什麼。
天空逐漸泛白,昨夜的雨已經停歇,而風仿佛還對鳳城異常留戀,久久不曾離去。也不知是否是下雨的緣故,鳳城裏縈繞許多天的血腥味似乎也淡了一些,微風帶來了人們久違的清新,帶來了遠處雨水和泥土的味道,似乎這種味道也更讓人覺得心安。
而此刻的鳳城,一群全副武裝的士兵井然有序的跑著,毫不在意腳下飛濺的雨水。在衙主嚴森的指揮下,士兵們圍住了一棟不太起眼的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