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弈收手,卻隻是靜靜地看著陰陽兄妹二人。陰陽兄妹此刻兵刃離手,自知再戰已然不敵,想走自然走不掉了。
卻是聽那苗陽哼了一聲,挺了挺胸膛,說:“沒想到我兄妹二人闖蕩江湖多年,今日竟栽在林先生手裏,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苗陽說著,兄妹二人竟都閉上了眼睛,作等死之勢,隻是等了許久仍未見林弈有何動作。苗陰忽地跑過去,拾起地上的鬼刀。
一邊走一邊說著:“林先生不動手,那便是要我兄妹二人自行了斷了!”
“堂堂苗家刀法繼承人,如今竟然尋死覓活,傳出去,隻恐怕江湖名聲不太好聽啊。”林弈淡淡的聲音傳來。
陰陽兄妹二人立時愣在當場,耳聽林弈此話,似是話裏有話,苗陽皺起眉頭便問:“林先生此言何意?”
“習得一身武藝,卻不能戰死沙場、為王朝效力,甘心死在自己的刀下?”林弈語氣中略含幾許譏諷之意。
陰陽兄妹二人相視一眼,臉色都不太好看,聽得那苗陰說:“林先生直說便可,何故如此拐彎抹角?”
林弈聞言暗暗點頭,苗陰雖是女子,但卻不輸諸多男子氣概,確實是可用之才,便說:“冥殿所作慘絕人寰、天怒人怨,你二人何以助紂為虐?”
陰陽兄妹二人不言語,林弈又說:“兩位都是江湖中一代英豪,如今所做之事可是有違俠義之道?”
陰陽二人默默低下了頭,沉默了許久才聽苗陽歎了口氣,說:“林先生,如此並非我二人所願,隻是……隻是……”
“隻是冥殿以噬魂蠱相挾,你二人不得已而為之?”
兄妹二人登時一驚,隨即神情又萎靡了下去,苗陽無力地說:“林先生既然知道,便知我二人之無奈,我二人既是冥殿中人,還望林先生給個痛快!”
“若是兩位的噬魂蠱不再,兩位又當如何?”
兄妹二人聞言,臉露喜色,忙問:“莫非林先生有取蠱之法?”
“取蠱並非難事,隻是我不為冥殿之人取蠱!”林弈雖如此說,但心想:“我哪裏能取蠱?不過是借人之手罷了。”
兄妹二人心思白轉,也不是傻子,頃刻之間便知曉了林弈之意,隨即紛紛朝著林弈單膝跪拜,言及:“我兄妹二人願意加入閻府,從此以林老大馬首是瞻,為林老大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畢竟是江湖中人,如今有利可圖,又可以脫離冥殿,對此次來江宅的目的都拋之腦後,便不想在管檀香會之事了。
林弈隻是淡淡地說:“兩位知道我的手段,若是有半句虛假,到時候就怪不得林某了。”
陰陽兄妹二人聞言,身心猛然一顫,死固然不足惜,但隻怕江湖名聲不保,苗家刀法從此失傳,便死不足惜了,但心想林弈貴為閻府老大,必然不會讓自己死得那般容易,隻怕到時候生不如死,比之噬魂蠱有過之而無不及。
兩人不再猶豫,說:“取出蠱蟲,我二人願效犬馬之勞,若有半句虛言,不得好死。”
林弈點點頭,說:“起來吧,檀香會覆滅之時,便是取蠱之日。”
兩人心喜,林弈給了個準話,便有了希望,不至於盲目地為林弈辦事!
苗陽猶豫片刻,還是問:“林老大,那殷姑娘……”話還沒說完,隻覺得林弈身後不遠處多出了一人。
兩人瞥眼瞧去,正是那披著鬥篷的殷無魅。事已至此,兩人便已然清楚了事情的始末,殷無魅已然站在林弈這邊,方才若是殷無魅施毒,隻怕二人性命不保,於是心中都感激林弈手下留情。
苗陽說:“既如此,要不我們這就回去勸說其餘人都加入閻府,檀香會自然都聽命於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