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玉狄無奈,又看了看袋子裏的東西,隻拿了一塊餅幹,和芸鈴相視一眼,聽芸鈴低聲苦澀地說:“大師兄,我想回家!”
古玉狄深吸了一口氣,安慰說:“沒事,會回家的。”說著強行擠出笑容,撫摸著芸鈴的腦袋。
光吃這些肯定吃不飽,果然林弈帶著眾人到閻府炊事處,又跟一眾鬼兵一同吃了晚飯,便睡下了。
到得次日早晨八九點鍾,雌雄兄妹、黑白無常、金氏兄弟、隱槍、陰陽兄妹、鳴光等人這才回到閻府駐地中。
聽隱槍說:“林老大,我們趕到的時候,那些冥兵已經被幻安郡的士兵殺得隻剩五千多人了。”
金氏兄弟也說:“我們那邊也是,要是再晚到一步,隻怕都被殺光了。”其餘人也都表示如此情況。
林弈也不以為意,問著:“那些幻安郡的軍民呢?”
黑無常說:“林老大,幻安郡的士兵跟我們一起回來的,那些百姓都回家去了。”
林弈點頭思索片刻說:“把蕭虛乘帶進來。”
未幾,兩個鬼兵架著蕭虛乘進得帳中來,施了一禮:“林老大。”
林弈點點頭,擺擺手,示意給蕭虛乘鬆綁,兩個鬼兵依令行事。蕭虛乘一夜未眠,此刻黑黑的眼眶頗為顯眼,便是昨夜那一尿,到現在仍餘味未盡。
林弈掩鼻說:“帶他去河裏衝衝氣味,太難聞了!”盡管林弈曾為街頭乞丐,什麼屎尿都聞過,但如今他是閻府林老大,什麼身份配什麼樣的環境,他還是清楚的。
兩鬼兵便押著蕭虛乘出去了,過不多時便將蕭虛乘清洗幹淨,又押了回來。
林弈這才點點頭問:“蕭太守,昨晚在我閻府睡的可舒服?”
蕭虛乘心想哪裏會舒服?被綁在樹上一夜,要睡睡不著,不睡又困,自他任職幻安郡太守以來,也未曾有此憋屈的一次經曆。
但他哪裏敢實話實說,便隻得陪笑說:“林先生的閻府果然是個好地方,待客之道也很特別,昨晚睡得很香,多謝林先生關懷!”
林弈聽他說“待客之道也很特別”便知他是在諷刺閻府,但並未過多在意,隻說:“若是住得慣,以後就住在閻府吧,別回去了,什麼幻安郡太守,不做也罷!”
蕭虛乘如何聽不出林弈此言深意?便是打算長時間將自己扣留在閻府中了,但要是日日夜夜都被綁在樹上度過,如何能夠承受?
不假思索便說:“不不不,太守之位乃是王命所賜,小官實在不敢無故拋舍,否則王降下罪來,小官擔不起責任的!”
林弈臉色一變說:“你是在拿王來威脅我?”一股針對蕭虛乘的殺意自其周身散開,蕭虛乘這才意識到出言有誤,忙跪下說:“不敢不敢,小官嘴欠!”說著便連連在自己臉頰上拍打起來。
“啪啪啪”幾聲過後,蕭虛乘麵龐都開始紅腫,林弈這才說:“夠了!”蕭虛乘這才停下耳光。
林弈又說:“蕭太守,你是聰明人,既然你想活命,就得按照昨晚你說的去辦,是我告訴你手下的士兵,還是你自己跟他們說?”
蕭虛乘忙說:“不敢麻煩林先生,還是我親自跟他們說吧!”
林弈點頭,又說:“你的任務是幻安郡北部的洛居郡,隻需救得幻安郡的軍民百姓,隨後將那些冥兵俘虜押到風淩郡郡都風淩城之下,換你一個人。”頓了頓又說:“押到風淩城下的冥兵至少也得是十五萬之數,若是少一個人,還是換不走你。”
蕭虛乘起初還是頗為放心的,若是押送冥兵俘虜到風淩城之下,自己便可回家,那相當容易,但聽林弈又說冥兵俘虜不得少於十五萬,心中一咯噔。
原本在幻安郡內的冥兵便有二十多萬,其中十萬攻打幻安城,其餘十萬分作十個小分堂,分別去攻打幻安下屬的十座城池,卻因他軍民合力的計策,將二十萬冥兵殺得隻剩三四萬左右。
而洛居郡內多少也應該不超過二十萬,經過這些時日的戰鬥,恐怕十八萬都沒有了,林弈的要求卻是十五萬。
蕭虛乘正想說話,但又想:“若是我討價還價,他又增加人數,那就難說了,眼下最要緊的是時間,早一步趕到洛居郡,便能減少一人傷亡。”
隨後便忙說:“好,我這就去告訴他們。”急忙轉身出去了,找到一眾回來的士兵,一打點人數,這才更加絕望了。
蕭虛乘手下士兵,此刻竟然隻有八萬,但無可奈何,還是將一切要求都說了,但說到自己時隻是說:“林先生盛情,邀我在閻府這裏做客一些時日,就不與你們同去了。”
台下士兵隻得服從命令,對其餘事一概不知,又聽蕭虛乘連連強調“十五萬”幾個字後,八萬士兵便即領命轉身而去,當然八萬人想要俘虜得十五萬冥兵,難度相當大,但林弈卻不在意這些,誰讓這蕭虛乘不幹好事?
蕭虛乘望著遠去的八萬士兵,眼中似有淚水湧動,尋思:“要是弄不好,不僅我回不來,這八萬兄弟估計也……”
正望得出神,忽聽得身後短臂羅漢冷笑說:“怎麼?可惜了?早幹嘛去了?”頓了頓長長籲了口氣說:“哎呀,你就安心在閻府裏祈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