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琪聽見殷無魅急切的喊聲,這是她第一次聽見殷無魅喊“林弈”二字,心知不妙,急忙回頭查看,隻見殷無魅的鬥篷一角消失於斷崖處。
忙跑到斷崖處查看,卻見數十丈之下二人正迅速落下的身影,當下隻顧得上喊一聲:“林弈……”喊著便哭了出來。
但身後腳步聲逼近,他不得不朝身後望去,見數十米開外二三十個冥兵正提著槍械悄然行來,略一思索之下,拉開手中兩顆手榴彈的引線,朝冥兵群扔去,自己也急忙閃身躲到一顆大石頭之後。
聽得爆炸聲震耳欲聾,場中登時土石紛飛,煙塵彌漫,兩顆手榴彈一同爆炸,威力可見一斑,立時便炸死了五六個冥兵。
爆炸聲才響,柳思琪不在停留,提著手槍便即衝掠而上,頃刻間便到了其餘冥兵叢中,這些冥兵先前急忙躲避炸彈,卻哪裏料到敵人冒著爆炸的塵煙突襲。
當下隻聽得“嘭嘭嘭”數聲槍聲不斷,一槍一個冥兵,未幾,便有十數個冥兵斃命當場,卻是下一刻,柳思琪手中槍的子彈竭盡,又自腰間掏出一把細小短刀。
隻見柳思琪身影於煙塵裏、敵叢中不住來去閃動,冥兵們的慘叫聲於耳邊連連作響,她卻不管不顧,心中隻想著:“你們個個都該死,你們這不叫慘,他比你們慘上百倍!”
言念及此,手中更不留有任何情麵,短刀每劃開一個冥兵的脖頸,便有大股鮮血噴出,直直噴到她的臉上,她卻似乎仍未在意,隻覺得臉上熱乎乎的,也不知是淚水還是鮮血。
柳思琪心中隻在想:“殺,殺,隻有殺,我要為你報仇!”
卻不知柳思琪周身諸多冥兵都已命喪其手,但她心有不甘,隻覺還沒殺夠,此時在她眼中,便是周邊諸多草木皆兵,手中短刀不住切了又切眼前的樹幹,卻是如何也切不死眼前的“敵人”。
直至力竭,這才看清眼前的並非冥兵,但口中早已泣不成聲,站起身來,看了看周圍躺著的冥兵屍體,心想:“這些冥兵過不久又會爬起來了,得趕緊離開。”
收拾了一下這些冥兵身上有用的武器裝備,又走到懸崖上往下看了看,卻又能看見什麼?
用手袖擦了擦臉,豈知手袖上的鮮血更濃,其臉上更顯得浴血而猙獰,但她已經顧不了那麼多,又想:“他不會死的,可能需要搶救。”
一轉身提腳便奔去,過不多時覓得下去的山路,順著山路又奔行一裏左右,約莫十分鍾左右便到了崖下,抬頭看了看斷崖,卻又無法瞧見崖頂,隻能大概估測一下林弈和殷無魅二人落下的方位。
認定之後朝那方向奔去,隻是雜草叢生無路通達,是以行來便有諸多不易。從二人墜崖到現在,大概過去了三十多分鍾,且林弈身中數槍加之墜下崖來更是傷上加傷,保不齊此刻正命在旦夕。
隻是柳思琪左尋右找,卻始終未能發現二人的蹤跡,一時間無法忍住,眼眶中淚水嘩嘩而下,大喊一聲:“林弈,你在哪?”
一聲喊罷,才知他可能無法應聲,隻得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找著。待得二十多分鍾過去,柳思琪將可能的地方都已尋遍,卻始終未能找到,尋思:“可能他沒死,掉下來之後爬起來先走了。”
於是掏出手機撥打了林弈的電話,可惜卻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狀態,想來該是摔下來時手機被摔壞了。
抬頭看了看天空,已是下午一點多鍾,又想:“若是在明晚十二點之前我也回不去,隻怕閻府真的會撤兵,既然找不到就說明他已經不在此處了,若是我還在這裏逗留,恐怕會誤了大事,這可能也不是他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