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臂羅漢重新打開車門,將冥衛的屍體扔到地上,又將那殿堂長老扯了出來問:“這家夥該怎麼處理?”
古玉狄說:“先看看雲太守的意思再做決定吧!”
此時雌雄兄妹、陰陽兄妹四人都已回來,雲禎樺也緩了過來,對眾人連連道謝:“多謝各位相救之恩,不知各位如果稱呼?”
先前雲禎樺不服冥殿之人的強盜行徑,不肯自願種下噬魂蠱蟲,若是直接將雲禎樺擊斃,則有可能會遭到當地軍士的反抗,於是被幾個冥衛強行收押起來。
幾人看向古玉狄,看他的態度,古玉狄說:“雲太守,古某是受人之托,前來清剿冥殿亂黨的。這些都是領軍將帥,此次能解除風淩城危難,都是仰仗了他們!”
雲禎樺再次對諸將說:“多謝各位救命之恩。”
短臂羅漢擺擺手,指著躺在地上的殿堂長老說:“雲太守,依你之見,你覺得如何處置他比較好?”
雲禎樺點點頭,轉頭看向地上的殿堂長老,神色轉為冷厲,哼了一聲說:“冥殿之人作惡多端,尤其是這些身為長老的,許多事雖未躬親,但每件事都是他們指使的,這些陰謀詭計,都是他們喪心病狂想出來的,就這樣殺了未免有些便宜了他。”
雲禎樺終究是一郡之太守,行事終歸還是有些章法的,心想:“我雖是一郡太守,但眼下這些恩人都在,尚無我做決定的餘地。”
想了想還是轉頭對諸將尷尬地笑說:“幾位恩人,我雖對冥殿之人十分痛惡,但下官迂腐,隻知冥殿之人作惡多端,其餘的一概不知,下官實在不知如何處置冥殿之人,還是幾位恩人拿主意好了!”
諸將無人是傻子,相視一眼,均想:“這雲禎樺雖淪為階下囚,但做人這方麵還是挺會的。”
於是諸將都看向了古玉狄,見古玉狄看向柳思琪和秋娘,又跟著古玉狄看著二女。
在場眾人,心中所想一般無二,若是林弈在此,林弈會怎麼做?而眼下隻有這兩個女人是最了解林弈的。
柳思琪卻看向了豐勇問:“豐將軍,你從五年前便跟著你們林老大,這種情況下,你們林老大會怎麼做?”
豐勇想了想說:“若是林老大在此,他應該會派人將這殿堂長老分屍,然後送到冥殿總殿或者是某個分堂的門口,以示閻府之威!”
之前林弈帶著豐勇去赴安翔酒店之宴,便是用的這種手段!
眾人聞言不禁打了個寒噤,其餘諸將跟林弈也有些日子了,但從未聽聞林弈有這行事風格,都看向秋娘。
秋娘這才點頭說:“確實如此!”
柳思琪不由得想起昔日在鳳城中,那晚前往西北醫院犯險的路上,那個出租車司機所說的話:“……他將那個大公司老板殺了,腦袋就掛在那公司的門口,無頭屍體平躺街頭,那晚,我就這般開著夜車,就像今晚這樣,路過那大公司的門口,親眼見到一條狗咬下了那大老板的手指……”
柳思琪想到那慘狀,簡直不忍直視,但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冥殿之人作惡多端,隻能以此來警示,若是有所悔改則罷,否則閻府不遠萬裏從鳳城趕到王城,也不是來打醬油的。
最終隻得看向秋娘說:“妹妹,你來安排吧!”說著兀自走到一邊去,表示不再過問此事。
秋娘也理解柳思琪,轉頭看向豐勇說:“豐將軍,此事就交給你了!”豐勇知道這種事情讓女人來做終究不太妥當,隻得點頭答應。
風流子打開鐵骨扇,低聲問旁邊的林欣毅:“真是這樣的?”林欣毅沉默不語,隻是斜眼瞥了一眼風流子。
見林欣毅默認,風流子忍不住感歎:“哎呦,真不愧是林老大啊!”心中則暗暗慶幸自己投了閻府,否則保不準就是那豐勇口中的死狀了。
豐勇正想帶著那殿堂長老離去,忽聽得林欣毅說:“豐叔,這事不急!”
豐勇回過頭來問:“欣毅,有什麼問題嗎?”
林欣毅說:“現在王城中的局勢我們還不太清楚,貿然將這殿堂長老的屍體扔到某個分堂門前,隻怕會打草驚蛇,我們的行軍進度也會暴露。”
諸將聞言紛紛點頭,殿堂長老的風格果然同之前那督戰長老一般,被俘卻一聲不吭,也不知是硬氣不想說話,還是重傷無法言語,此刻他聽見林欣毅忽然說話,不禁心驚:“這小孩子看上去年紀不大,但心計絕對遠勝同輩中人。”
豐勇問:“那你的意思是?”
林欣毅不回答,轉頭看向雲禎樺問:“雲太守可知冥殿此刻的情況?”
雲禎樺微一愕然,怎麼就突然冒出這麼個沒頭沒尾的問題了?什麼情況?行軍?駐軍?陰謀?還是什麼?但是他看出來了,眼前的小孩在眾人中似乎話語權頗大,也不敢怠慢。
思索了許久,雲禎樺才說:“關於冥殿,我知道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幾位恩人想要的?”
豐勇說:“雲太守隻管說來!”
雲禎樺這才說:“這些冥殿之人進入風淩衙署那幾日,大概可以知道,他們是從西邊封魔郡來的。”想了想續說:“當時來了兩隊人,一隊前往南部的臨康郡,另一隊就是他們這隊。”說著指了指殿堂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