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林弈正走在前往那座山上的草叢裏,忽然間莫名打了一個重重的噴嚏,震得胸腹間一陣疼痛麵部扭曲。
“沒事吧?”殷無魅看著臉色略顯蒼白的林弈關懷問道。
林弈伸手揉了揉鼻子搖頭說:“沒事,著了點涼,過段時間應該就沒事了!”
看著麵前衣著單薄的林弈,殷無魅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林弈身上,感受到從外套上傳來的些許餘溫,林弈也沒矯情,伸手拉了拉外套然後說:“我們盡快趕路吧!”
兩人互相攙扶著繼續朝那座山而去,在路上,他們確實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越是接近山腳,周圍的動物就越發稀少,在不久前還能偶爾聽見林中傳出一聲聲鳥叫,現在就連一隻蚊子都看不到了。
“這山上到底有什麼東西啊?”殷無魅語氣中帶著些許困惑,眼眸中有些擔憂地看著前方山上。
林弈艱難咽了一口並不存在的唾沫,眼神有些迷離地說:“想知道就上去看看!”
話剛說完,殷無魅就感覺到肩膀一沉,忙轉頭看向這個男人,卻見他已昏迷了過去,連叫了幾聲依舊沒能喚醒,她隻得將林弈背在背上,然後緩步朝草叢深處走去。
……
兩天後,林弈感覺到嘴唇邊有東西流過,下意識張開嘴咂吧幾下,將幾滴血喝了下去,又睡得許久後才悠悠醒來,打量著麵前的環境,有些疑惑不解。
望著周圍這些石壁,他知道自己正在一處山洞裏,之所以在山洞裏還能看清這些石壁,是因為空地上那簇緩慢燃燒的火焰。
這火焰並不像尋常火焰一般的橘黃色,反而是幽暗的綠色,這種情況他十分熟悉,不正是黑白兩位將軍慣用的日月魂的效果嗎?但是這山洞中誰用日月魂呢?
他轉頭看向身旁躺著的殷無魅,看見她正在熟睡便沒有管,卻是聽著山洞深處有聲音響動,聽上去像是山野間泉水滴下的聲音,但是這聲音並沒有泉水那麼清脆,而是要低沉許多。
林弈扶著身後石壁艱難站起身來,順著石壁一瘸一拐朝山洞中走去,沒有用多長時間便來到了那處滴水的地方,若是在這全是血色的九幽之中能找到一滴新鮮的水滴,那足夠令他們開心到瘋狂。
他伸手接著一滴又一滴的液體然後湊到鼻尖一聞,立時大感失望,依舊是血,他雖然不知道為何這座山上流淌下來的會是血,但是足可見九幽確實是個非常之所在,再三確認這些類似泉水般的東西正是血之後,心中已經震撼莫名。
仿佛這整座山就是一個渾身傷痕的巨獸,這些滴下來的血就是這巨獸的血,如果真的是那樣,那他們兩人此時所處的地方不就是著巨獸的鼻孔嗎?但是這麼龐大的巨獸真的存在嗎?
他趕忙回想了一下那本《萬獸集藏》中排名前十的那些凶獸,他清楚的記得排名前十的凶獸裏並沒有這麼龐大的存在,可是有沒有可能當初那位孤獨的將軍獨孤一行並沒能發現這麼龐大的巨獸呢?
林弈還是有點不放心,握緊手中匕首,時而輕輕用匕柄處敲擊著周圍的石壁,時而蹲下去挖開幾個小土坑查看,依舊疑惑不解,這些就是尋常的石頭和泥土。
這個石洞並不狹窄,並且越往裏石洞就越寬闊,就好像這個石洞除了此處之外還有其他出口,或者說這整座山到處都可能是出口,就像四通八達的龐大蟻穴一般,隻是這裏麵罕見地沒有一隻螞蟻。
林弈沒有走進去,而是轉身來到剛才那堆火旁,他知道這火堆肯定是殷無魅用自己的打火機生起來的,這堆火距離這裏的洞口並不遠。
走到洞口處,伸手扒開洞口的樹藤,然後就看清了洞外的景象,按照所觀察到的事物推算,兩人正在這座山的山腰處,周圍沒有什麼鳥蟲之聲,整片天地昏暗甚至有些猩紅。
望著山下那些樹林,他似乎看到了一群群凶獸不停奔走,看到了那對在獸群中不停廝殺的男女,聽見了一聲聲怒吼咆哮,一聲聲如鐵蹄般的爪子踩踏土地的聲音。
在這一刻,他內心恢複了平靜甚至有些驕傲,就連自己也很難想象當時是怎樣存活下來的,他心中在想:“你們不是想阻止我進來嗎?最終我還是殺進來了!”
盡管受了這麼重的傷,但在那種環境裏,他認為隻要能活下來,任何的付出都是值得的,他沒有遺憾,也不需要遺憾。
他不再繼續看風景,伸手扯下一片葉子折起然後走到那處血泉邊接了點血,又回到殷無魅身旁,將這些血水一滴一滴滴在她幹癟的嘴唇上,原本美麗的容顏此時已經因為缺乏水分而開始變得有些褶皺且蒼白,任誰都忍不住心生憐惜。
察覺到異樣,殷無魅緩緩睜開眼睛,正看到林弈給自己嘴裏滴血,趕忙將那片葉子接了過去說:“你有傷在身,還是我自己來吧!”
林弈將盛著血水的葉子遞給了殷無魅,然後問:“來的時候有沒有發現這處山洞裏有什麼東西?”
殷無魅喝完葉子裏的水,將葉子放下說:“沒有,什麼也沒看見,我們剛進洞時這洞裏是漆黑的,啥也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