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弈駐足望著那塊牌匾問:“原來叫什麼?”
秦廣抓住機會忙回答:“回陛下,這大殿原來叫閻皇殿,但是先皇已逝多年,這個閻羅厚著臉皮將這座大殿改了名了。”
說完轉頭看向身邊的閻羅嘿嘿笑了兩聲,滿臉的得意,然而閻羅卻並未打算搭理他,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林弈心中也是無奈,微微搖頭後直接步入了大殿之中,這大殿早被閻羅打掃幹淨了,他走上前方高台直接坐上了那尊翡翠椅。
殷無魅兀自站立在其身側,閻羅和秦廣兩王在林弈的示意下也坐了下來,眾人才剛坐下,門外便傳來陣陣吵鬧之聲。
林弈等人仔細聽去,確有人說:“閻羅那家夥竟然還存了這麼多財寶,早知道當年就多拿一點了。”
又有人說:“行了吧,你那楚江殿都已經裝滿了還想裝哪裏?要我說啊,就應該把你那裏的分一點來給我,我每天看著空蕩蕩的宋帝殿,實在是睡不著覺啊!”
有人覺得楚江王和宋帝王談論的話題太過無禮,想到此時坐在高台上的某人,於是低聲說:“都小聲點,如今陛下已經來了,再讓他聽到又難免罪責了,我說你們當初當初爭來爭去的幹嘛,怎麼爭還不是陛下的東西?還好我仵官殿當初兩袖清風!”
然而盡管仵官王的聲音再小也沒用,林弈等人雖在大殿之中,但在之前犼的那一聲吼叫之後耳力已經非比尋常,即便是距離大殿有四百米,他們的聲音還是比兩百米外的血泉聲音大很多。
閻羅和秦廣坐在椅子上,沉默聽著外麵那些人的談論,兩人相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的眼中的希冀以及些許幸災樂禍。
夾雜著眾人爭吵之聲中,有一道聲音有些特殊,其聲音並不是在吵鬧,反而是非常平淡地感慨:“多年未見,也不知道閻羅那家夥過得怎麼樣了,是否還是當初那副死心眼的模樣?”
又有人說:“說起他死心眼啊,當初我就問他多要一尊玉壺他死活不給,非要惺惺作態說什麼那尊玉壺隻會玷汙了我的泰山殿,不就是一尊玉壺嗎?稀罕!”
言及此,大殿之內的閻羅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吹鼻子瞪眼朝大殿外就喊:“卞城,你說誰死心眼呢?說話注意點,別以為我聽不見!”
秦廣登時喜笑顏開地望著麵前失態的閻羅,有些幸災樂禍,忙伸手壓了壓說:“行了,閻羅兄消消火消消火,這些人都是些山野村夫,沒見過什麼世麵,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閻羅瞥了一眼秦廣,哼了一聲坐回椅子裏不再說話,他雖然不說話,但是門外的那些人並不打算消停。
平等王負手緩步走在人群裏,麵上始終帶著些許微笑看著周圍這些金石玉器,然後平淡地感慨說:“還是從前的環境,真是讓人懷念啊,想當初我們一起隨陛下東征西討,那是何等風光瀟灑自在,如今新皇降臨,什麼時候又能投身沙場,真是有些期待啊!”
聽著他的話,眾王盡皆沉默不語,就連大殿中的閻羅和秦廣的臉色也瞬間變得平靜了下來。
林弈一直坐在高台上看著台下所發生的一切,聽著殿外的一切,見到兩王異樣的神情,他看出了他們眼中的感慨和期待,甚至是向往,他知道那就是眾王等了一千年的東西。
想著此時可能已經大亂的天下,他眼眸中越發堅定,他本以為十殿閻王死忠於閻皇陛下,作態隻會同那些整天勾心鬥角的人一般,但如今看來卻都不是,可以說每個王都擁有一顆容納天下的雄心,每個人的心性完全都不下於那個奇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