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雅的眼睛頓時就濕潤了。爺爺很少如此和她說話,這一次,必定是凶多吉少。“我很開心!爺爺不也是為了讓我能夠活下去才讓我修行的嗎?若是不修行,雖然如同外麵的那些野孩子似的看著很快樂,但又能快樂多久,又怎麼在妖族的嘴裏逃生。這都是為了生存啊!”
王戰化輕輕拍了拍夢雅的頭,很慈祥卻也很堅定的道:”孩子,這次我若是回不來了,你不要想著替我報仇。人族的修行者千千萬萬,我也不過是他們其中的一員,被妖族殺死也在所難免。你無須傷心,也不要難過,繼續默默的修行。像風久憂這種妖族,早晚會死在人族手裏。但不是死在你的手裏。因為你不是他的對手。你不要為我報仇,明白了嗎?“
夢雅剛想要反駁,卻隻見王戰化掏出一張手繪的圖畫,上麵是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以及夢雅的叔叔,。”你看,這張畫上麵,就是我們全家。那時候你還沒出世,沒畫你。我們都有死的一天,千千萬萬的人族不知每一天要死多少,像這樣全家福的一幅畫不知有多少化為灰燼。你要看開些,你要明白,毫無意義的死亡就是對先人的侮辱。你去找風久憂報仇就是如此。你拿著這張畫,若是有一天你覺得他狗屁不如,你就去報仇去好了!“
夢雅拿著那張畫,淚眼婆娑,心亂如麻。這是在交代遺物嗎?該如何?
風久憂這次單獨前往宜城。景城和崖城還算是熟悉,宜城第一次去,說不定會遇上什麼危險,帶著白噠是個累贅。再說,一路上帶著妖族同行,總有些不便的時候。
呼!狂風呼嘯,樊城的外圍,一片陰冷的郊外荒野中,狂風掃扶著落葉,顯得格外冷清。王戰化的家就在樊城近郊外,風久憂是記得很清楚的。他準備貼著王戰化的家穿過樊城,看一看當初的那個好友塵風現在可還好。
“來了!”荒原之上,王戰化手中拿著一塊淨眼石,視力極限飆升,能看到五十裏外的一片樹葉,也能分得清十裏外的野豬公母。
風久憂正往前飛著,突然四周的靈氣驟然收縮,像是一隻大手,突然將他抓住。
雷海!四周金行靈氣暴虐,耀眼的雷霆轟鳴,將那收縮的靈氣也劈散,震退了那股收縮的力量。
嗡!一聲輕顫,天地間時空微微扭曲,像是微風吹過湖麵,風久憂就覺得頭腦震蕩,意識竟是有些不清。是那種在鬼蛾樹下曾中過的毒,可是如今也隻是讓他甚至稍微不清,接著體內靈氣衝刷,將毒逼退到一域。
對方早已料到毒素無法發揮作用,風久憂在中毒的一瞬,眼前景物變幻,血紅的一片,無天無地。幻術已經啟動,隻需要最虛弱的一刻即可使人中招。
嘭!一股巨力打在身上,讓他身軀一震,但並無大礙。
風久憂精神高度集中,身體緊繃,整個身體都處於極限狀態。肩膀處隱約傳來一股壓迫性的力量,有一種攻擊即將打來。
幾乎是瞬間,風久憂連想也沒想,抬手就是一拳,打在身側,當的一聲響,一個長矛樣的東西被崩飛。背後逼人的熱浪襲來,風久憂反手就是一個霹靂術,轟隆一聲巨響,烈焰迸飛,但他感到那股熱浪還在逼近。
磨焰掌!風久憂雙手火焰凝視,如同磨盤,猛地往前推開來,就覺得一股巨力撞倒受傷,灼熱無比的氣息在手掌處凝聚。吸靈術!雙手間火焰磨盤從那股灼熱的氣息中迅速的吸收火焰,化為自身的磨盤,厚此薄彼,頓時那股灼熱感大幅消退。
頭頂又是異樣的感覺。
靈氣凝實!風久憂體內的靈氣狂湧而出,對手都無法承受,被遠遠地拋開去,然而風久憂靈液擴散的速度更快,轉眼間超過那人,將他包圍其中。
四周還是火紅一片,跟剛才毫無區別,但風久憂通過自己的靈氣感應到前方一人,後方兩人,上方一人,無法感知他們的氣息,隻知是人族,有一個大體的輪廓。至於他們的相貌自然也無法分辨了。
“殺!”前方那人喊了一聲,一拳打出,其上一團烈焰湧出,化成一個火球,直奔風久憂而來。
是當初那個要將我害死在煉魂鼎中的火人?風久憂迎著那火球衝了上去,千重刀在手,靈氣凝聚,發出璀璨的光。一刀砍下,火球崩碎,風久憂衝過破碎的火球,直奔那人而去。
那人飛身便走,奔向上空的那個人,想要與他聯合。
排風掌!四周一公裏內都是風久憂的靈氣,瞬間凝聚化為兩隻大手,重重的拍在一起。隻這一招,風久憂就發現原本在頭頂上空的那人身子扁了,接著就往下落去。身前那人,身形縮了一圈,顯然也受了不輕的內外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