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旭澤噗嗤笑出聲,將蘋果拎回來,從懷裏拿出個外殼被磨得鋥光瓦亮的瑞士刀,熟練地削著皮。薄薄的皮打著旋地一點點往下走著,在地上盤踞成紅白相間的花兒。他利索地將削好的蘋果切成一小夾一小夾的,不知從哪裏摸出個牙簽插上去。
“別吃太多,待會到了下個縣城,咱得去館子裏好好吃一頓。”杜旭澤又是平息了許久的心,才裝著清冷地說。
左冉佳嘴邊的梨渦現出來,她沒接過來,隻是就著他的手用牙簽挑了一夾子,小口地咬著。車廂裏雖然不透風可也是冷的,蘋果微涼脆甜,一口咬下去汁液都能噴出來,讓人整個都覺得滿足地眯起眼睛。
杜旭澤瞥了她一眼,捏了一夾子往嘴裏扔去,哢嚓哢嚓吃得歡快,臉上的困意和疲憊被一掃而空。“你,你不是回家結婚去了嗎?”想到這事,杜旭澤有些咬牙切齒地問。
“我逃出來了,”左冉佳也沒有遮掩,直截了當地說。
“你要去投奔你妹妹?”他想想在大院子裏整天昂著脖子裝天鵝的女人,蹙著眉不讚同地說:“你那妹妹可不是個好的,我敢保證,你前腳到了,她後腳就敢喊了你家人帶你回家。”
左冉佳吃著蘋果,睜著水潤的眸子,好奇地問:“你跟我妹妹有我熟嗎?怎麼就敢保證了?”
她不明白,杜旭澤是個很仗義的人,黑白兩道都要賣他麵子,人脈極廣。他一年到頭都跟車四處跑,按理說交際能力很強,為人處世都得很妥帖才對,可偏偏在她麵前的杜旭澤是個愣頭青,每次不刺她幾句渾身不舒坦,而且有些話明明是為她好,被他直截了當毫不客氣地說出來。
性子倔強又極其護短的她,哪裏會受得了?
杜旭澤冷哼一聲:“看人下菜碟兒的人,能是個好的?這樣的最靠不住!”
左冉佳聽了,小臉立馬堆出愁意,“那怎麼辦啊,我人生地不熟的,家不能回,能去哪裏?”
“你,你既然遇上我,小爺也不能見死不救不是?”杜旭澤挺了挺胸膛,收起吊兒郎當的模樣,臉肅了下,一本正經地咳嗽聲說:“我家的房子雖然不大,但多一個你還是能夠住下的,等安頓下來再說其他的事,你覺得呢?”
左冉佳的小臉有些燙,她咬著唇瓣猶豫道:“這不好吧?我跟你們家非親非故的,如果被有心人宣揚出去,我們可怎麼做人?”
“那你說怎麼辦?”杜旭澤扯著唇角。
左冉佳咬著唇瓣蹙著眉直搖頭。
他眸色漸深,聲音帶著絲暗啞:“你一個小姑娘家能去哪裏?是安全重要,還是名聲重要?”
“對女人來說名聲比安全還要重要啊,”左冉佳忍不住反駁道。
杜旭澤一向喜歡用自己的標準做事情,從來不會去考慮別人的眼光。別說現在這個緊張局勢下,就是在二十一世紀都不見得人人能夠接受。難怪被人冠上杜痞子的別名,周圍人家更是防他如賊!
杜旭澤噗嗤笑出聲,將蘋果拎回來,從懷裏拿出個外殼被磨得鋥光瓦亮的瑞士刀,熟練地削著皮。薄薄的皮打著旋地一點點往下走著,在地上盤踞成紅白相間的花兒。他利索地將削好的蘋果切成一小夾一小夾的,不知從哪裏摸出個牙簽插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