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傅巧姍不是個光明磊落的人,若是其被惹急了,嫉妒心驅使下不知道要生出怎樣的變故來。
第二日天南國的天都還沒亮,不過三點多鍾的樣子,冉佳的手機便響了起來,她迷迷糊糊地拿起,那邊立馬傳來尖銳的訓斥聲:“崔冉佳你到底有多大的麵子讓整個劇組等你!今天三點開拍,這都三點半了,你人在哪裏?”
同屋的莫寧立馬從床上彈起來,她們根本不需要同副導演爭辯什麼,劇組發下來的時間安排隻做參考,大家往往是二十四小時待命的,隨時準備加班加點應對導演拍嗨了的情況。
偶爾一些藝人的狀態不佳,其他藝人就要立即頂替上。
她沒顧得洗刷,而是開始為冉佳收拾東西。本以為昨天開機,怎麼說劇組也得墨跡三五天才正式開拍,她隻顧得生氣了,什麼都沒準備呢。
濕巾、防曬霜、化妝品、遮陽傘、平底鞋、防曬衣、水杯、墨鏡……
“好,我知道了,”冉佳說完掛上了電話,又閉上了眼睛。
莫寧轉頭看看,有些無奈,她還能偷個懶眯一會,但是冉佳得看別人演戲揣摩感情,背劇本,一刻不得閑,更何況冉佳將是大家特殊關注的對象。
“回來睡一會,”冉佳沒睜眼反而衝她說道。
“不行的,您睡一會,我先給您收拾著,待會喊您,”她搖搖頭拒絕了周公的召喚,還好是在南國這四季如春的地方,否則在北方,冬天起個早,真的是太痛苦了。
“咱現在去了也是坐冷板凳,還不如在這裏好好睡一覺呢。”
“那不一樣啊,咱坐冷板凳事小,但您若是被人報道耍大牌那就不好了。”
“我身上緋聞還少嗎?”冉佳雖然這麼說,但還是爬了起來,她還是要為喜歡自己的粉絲負責。
倆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拍攝地,卻發現工作人員也不過才開始布置場景。她們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無奈,這樣的小把戲某些人還玩得不亦說乎,這生活得多麼無聊。
等所有劇組人員都到齊了,《那年花兒正盛》開始了第一場的拍攝,導演說女主的戲份太多先緊著她來,其餘的藝人等著插空拍攝,這麼一句話注定讓所有人都將陪著冉佳一起從天明等到天黑。
藝人們互相通過氣了,直接就地解散隨時等著電話召喚,或去化妝間補覺,或尋個舒服的地方看看劇本刷刷手機,更有些藝人偷偷尋了個隱蔽的地方打牌。
冉佳沒有離開,她安靜地捧著劇本,沒意外地聽到耿學峰訓斥傅巧姍的聲音,這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有木有?
一個是表現過度的戲癡,一個是幾近苛刻的完美主義者,怎一個熱鬧了得!
“你,過來給她示範一番!”耿學峰真是被氣得頭發都淩亂了,他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麼不開竅的人!他號稱是鬼才導演,每次選角色他都讓副導演前去,因為他自信不論什麼樣的人,自己都能讓其成為一張白紙任由他塗抹。
他也不是沒有當場將男主角或者女主角炒過,隨便從路邊抓來高顏值的門外漢頂替,卻依舊能拍出自己想要的效果,獲得了觀眾們一致好評。
傅巧姍這個女人是他摔得第一個跟頭,要不是他自尊心作祟,咬著牙也得將戲給拍完,他絕對讓她知道那年花兒為何開得正盛!唉,誰讓他貪了傅家給的好處,又忌憚夏家的勢力,加之被傅巧姍伺候得從裏到外舒坦,話便沒把門地說了出來。
冉佳站起身,在傅巧姍嫉恨的目光中,中規中矩地演示了一遍。
耿學峰蹙下眉,勉強點點頭,這會是認真地說:“你的演技也隻達到了我的及格線,還真的不夠格演女主。”
冉佳笑笑點點頭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捧著個小助理的愛心奶茶喝起來,如果隻是坐冷板凳這麼簡單就好了,她完全可以當成假期繼續休著。
但傅巧姍怎麼可能讓她這麼愜意,被人訓斥了一整天,她眼淚也哭了一茶缸,終於讓耿學峰勉強地通過了一場。她紅腫著眼睛走到冉佳身邊坐下,一群助理們紛紛送來了毛巾、茶水,還有人給她補妝。
眾人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但是耳朵豎起來,時刻關注著兩個女藝人之間的暗潮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