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得不錯我不敢保證,但凡是您教授的東西,我都能一字不差地繼續教給師弟師妹們。”
冉佳隻要一想到他神仙轉世的身份,便對他的話深信不疑,直接拍拍他的肩膀鄭重地交代著:“好徒兒,師父一定好好地栽培你,你師弟和師妹們就指望你了。”
解決了這件事情,冉佳特別用心地給簡廳寫下每天課程安排,法術、符文、煉丹、陣法、雜學、捉鬼術等,但凡她會的東西都羅列上了。
晚上冉佳就拉著簡廳在院子裏,開始給他普及些捉鬼師們需要了解的常識,從捉鬼師家的起源到世上各種類型的妖魔鬼怪。
這些東西是冉佳從小聽到大、看到大的,說起來滔滔不絕,等她口渴喝水的時候,月亮都西斜,天邊泛著淡淡地魚肚白。
“這麼晚了嗎?”她睡了一天精神十足,自然不覺得有困意,隻是,簡廳的身體弱,她有些擔心地問道:“徒兒,你累不累?”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耐心聽她說半天的話,心裏有些感動,禁不住追加問了句:“徒兒你都聽進去,聽明白了嗎?”
“我還好,師父講的東西對於我來說很新奇,也很有趣,並不覺得累。”他將果盤推到她跟前,唇角彎著淺淡的弧度,繼續回答著她第二個問題:“師父講的內容我都牢牢記入腦中了,”說著他便開始複述起來。
冉佳聽了會連忙打斷他,真難為他能夠聽進自己對他耳朵的折磨。
次日冉佳醒的不晚,吃過飯後,管家送來了一個錦盒,裏麵是一遝銀票和一遝鋪子、房屋、莊園的地契,還有一些仆人的賣身契。
管家見世子在書房,聽不到他們的談話,便恭敬地行禮說道:“小師父,這是我們家爺上朝前交代老奴給您送來的。請您務必收下,爺說了,相比較您瞧好了王妃的病,這些物件不算什麼,隻當做您的零花錢。
往後府裏有世子的一份,便少不了您這一份。
您是我們簡王府的大恩人,萬不可推脫了我們家爺的心意。”
“可是我拿來沒用呀,”冉佳是吃好喝好玩好,便沒有其他的奢求,錢財夠花就行,多了就是一種累贅了。“嗯,不若你們先替我保管著,回頭我想想該如何安排。”
管家無可奈何地應聲,又將盒子原原本本地帶了回去。
簡廳不虧是神仙的轉世,不論理論知識還是實際的操作,她隻需要說上一遍或者做上一遍,他便能記住,催促著她進行下一個內容的講解。
簡王府最凶殘的食子蠱王精怪被她強勢拔除,其他的妖魔鬼怪們收斂許多,時刻窺探著冉佳的動作,可越看越心驚。
冉佳並沒有怎麼隱藏自己的實力,有時候為了課堂生動性,和給他好好地講解與演示,她通常是揪幾個最調皮的鬼怪給他練手,順帶用實力來再一次震懾府裏的物什,讓它們老老實實乖乖巧巧地繼續當背景布,而非肖想著不屬於它們的東西,比如簡廳身上的仙元。
簡廳理論學得好,但是實際操作太差勁了,冉佳瞧著他笨拙地挽著法決,額頭上滿是黑線。她覺得天上的神仙也不是萬能的,他一定是神仙裏拖後腿的!
法術是刻在靈魂裏的東西,他怎能沒有熟稔的感覺呢?
不過簡廳沒有要求她演示第二遍,而是不急不躁地說,他要將東西全部囫圇下去,然後再回頭查缺補漏,這樣能有個宏觀感知,學起來又快效率還高。
冉佳自然是對他的要求沒有任何的抵抗力,像是一個尋到玩伴的小娃似的,迫不及待地將自己所學都一一展示在他麵前。
因為她的到來,簡王府迎來了十九年來第一次正常的日子,晚上沒有調皮的鬼魅借著燭火和月光冷不丁地蹦出來嚇人,也沒有哪個體弱的仆人被髒東西上身而行為怪異。
一切怪現象統統消失不見,讓神經一直緊繃的眾人還有些無所適從,覺得這是一場美好的夢境。
半年時間在倆人一個掏心掏肺地教,一個認真囫圇地學中一晃而過,冉佳將十六年的所學都捋了一遍,再也沒有新鮮的東西。
這時候京都的天已經冷到頭了,皚皚白雪覆蓋著地麵,掩去凡間一切的汙穢,以最為純淨的姿態同湛藍的天相接映。
新年味道在每一抹紅色中濃鬱集聚著,冉佳渾身上下細胞都叫囂著,想要出府去看看京都是什麼模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