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臨睡之前,我不忘告訴奶奶,別正麵捆參,那樣睡著不得勁,您反著捆吧。
小姑娘在“夢裏”都不跟我說話,隻是默默承受著,我沉醉於美妙的夜晚不能自拔,但幾天之後,我發現自己白天的精神頭嚴重不足,身體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終於,某天早上,奶奶發現了我的秘密,知道晚上我幹了什麼,不再給我反麵捆參了。
又到了晚上,再次麵對麵夢見小姑娘時,她閉著眼睛,板著臉,不跟我說話,持續冷戰了將近半個月之後,終於,有天晚上她睜眼了,支支吾吾地跟我說:弟弟,你能跟奶奶說說,明晚……嗯……明晚再把我反過來嗎?
此後,隔三差五地,我就央求奶奶反著捆參,而且明白地告訴奶奶,是人參的意思,不是我想這樣的!
奶奶對那塊人參可是奉若神明,隻得照做,凡事皆有度,衡量這個度的標準,就在我的健康狀況,而掌控這個度的角色,則完全是人參本參。
一轉眼,春暖花開,人參到我家已經八個月了,爺爺帶我去醫院檢查,把當時主治我的那個大夫給嚇了一跳,說你這小崽子還活著呐?一套檢查下來,我的病竟全好了(血液病),各項指標非但正常,甚至有些“越高越好”的指標,連運動員都望塵莫及。
那天晚上,我把結果告訴了小姑娘,她也很開心,說終於可以回山上去了,我有些失落,舍不得離開她,她安慰我道:放心吧弟弟,有緣自會相見!如果將來你想找我,就拿著這條紅繩來老鴰嶺。
次日一早,我驚訝地發現,人參不見了,隻在床上留下了那條帶著七個銅鈴的紅繩,我趕緊喊爺爺奶奶過來,爺爺說:你病好了,人參也走了,挺好,我正愁呢,怕找不到當初挖它出來的地方,它自己能跑回去,說明它還記得自己的家。
那裏應該就是人參小姐姐在夢裏告訴我的“老鴰嶺”,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鬼地方。
此後,我的生活恢複正軌,隨著身邊的女孩子逐漸多了起來,對於那位夢裏的人參小姐姐,我也逐漸淡忘了,直到我16歲那年春天,作為一個孤兒,我莫名其妙地被“親生父母”給找到了,讓我欣慰的是,我家貌似挺有錢的,“爸媽”將一把屎一把尿喂養我長大的“爺爺奶奶”接到城裏,安排了一棟豪宅,還留給他們一大筆錢作為感謝,爺爺奶奶雖然對我有所不舍,但畢竟血濃於水,還是讓爸媽把我給帶走了。
我跟著爸媽來到了大城市鐵領,原來我還有一個“親生姐姐”,比我大兩歲,長得挺好看的,名字也好聽,叫金碧瑤,不過這個姐姐身體有恙,跟我當年一樣,也是血液病,“媽媽”直言不諱地給我說:“你姐這病,需要長期換血,每周得從你身體裏抽一點血換給你姐,才能給她續命,她可是跟你一奶同胞的親姐姐啊,你一定願意的吧?”
其實我有點擔心,怕自己被榨幹了,但礙於這份好像是上天賜給我的親情,我還是一口答應下來。
我被安排住在姐姐隔壁,每周日的晚上,我躺在家裏大別墅的地下一層,由一組戴著大口罩,穿著白大褂的“專業人士”抽出我的血,輸送給躺在隔壁床上的姐姐,抽完血之後,我都會全身無力,得緩好幾個小時才能下床活動,此後的一周時間裏,“媽媽”給我投喂各種營養品,讓我補血,以便下次再抽。
一開始是一周抽一次,我尚能承受,可到了後來,“姐姐”的病情有所惡化,換血的頻率變快了,從隔五天,到隔三天,再到後來,發展到每天晚上都得抽我一次血,我幾乎沒有“回血”的時間,整天躺在床上,任由他們擺弄,徹底淪為維係“姐姐”生命的“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