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何妁言知道這一切的時候,又是過去了大半個月,那一天天氣晴朗,穆璟霖正在一旁逗著兩個女兒。當何妁言知曉這一切的時候,隻覺得眼睛發酸發脹,生澀的很,她抬起頭,望著外頭豔陽高照的紅日,以手遮麵,卻,始終掉不出一滴眼淚。
她想起乜羲那天的話,他說丫頭,如果哪一天,你後悔嫁給了穆璟霖,記得對我說,由我來做你孩子的爸爸。何妁言呆愣在原地,望著手心,眼睛卻是空洞的沒有焦距。
她歎了口氣,很輕很輕,轉回頭衝穆璟霖嫣然一笑,“孩子的名字就叫夕顏。”
彼時,穆璟霖手裏的玩具掉落了一地,他站在那兒怔了怔,好半天才開了口,聲音嘶啞而低沉:“是乜羲的羲嗎?”
“不,是夕顏花的夕顏。”何妁言望著窗外沒有回頭,朝著咖啡館所在的位子,輕聲的低喃。
乜羲加何妁言。可好?
穆璟霖望著何妁言蕭瑟的背影,心下苦澀萬分,那個男人,終究是在她心裏留下了一席之地,恐怕那個地方,是他這輩子也無法觸及的呢!不過那又如何,那個男人曾經連性命都不肯要隻是為了自己的妻,愛她無私如斯,他又有什麼理由去妒忌?他受得起那份眷戀不是嗎?
出院的時候,醫生告訴她,這次分娩的損傷太大,這輩子恐怕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何妁言眼波流轉,幸運的是她現在是兩個孩子的母親。
之後的日子,何妁言滿心滿眼都是她的孩子,她的天。
後來何妁之曾經打了通電話給她,問了問近況,問了問兩個小寶貝的安樂,何妁言趁此機會提出了要把夕顏過繼給她。電話那頭好半天沒有回聲,之後便是一陣抽泣,何妁之道了一句:“好。”
這件事情她跟璟霖商量過,雖然不舍得,但是何妁言一直認為,距離的遠近不會疏離她們母女的情分。自己日子過得好,除了倍感珍惜之外,也應該想想其他人,比如說這輩子都無法再懷孕的何妁之。
沈家卿被判了無期徒刑之後,把所有的家財都給了妁之,或許這是這個男人這輩子做過的唯一一件正確的事情吧。
何妁之一直都住在H市不願回來,她始終無法釋懷自己家庭的毀滅全是由她姐姐而起,隻是對待小夕顏,她一直視若己出。
所以之後的日子,何妁言和穆璟霖往H市跑得很勤,一家四口再帶上自己的妹妹經常會呆在一起一住就是好幾個星期。
後來聽說向牧在H市小有成就,跟朋友一起搞科研發了家,買了房子娶了妻,據說家裏離何妁之所在的律師辦公樓很近。
夏梅弦的病依舊時好時壞,隻是在某一個午後得到了醫生的批準,帶著小孫女一起去看了何韋肖,下山的時候,夏梅弦依舊是淚流滿麵。
至於穆冉香,醫生後來檢查發現她的肺不太好,經常會在半夜咳嗽醒過來,除此之外,依舊能健健康康蹦蹦跳跳。對於她而言,能活著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一天夜裏,何妁言做了個夢,夢到那些年在她記憶裏存在過的人兒,乜羲也好、伽羅也好,他們統統回來了。他們就站在桃花樹下,三三兩兩並排而立,那一天,花開成了海。醒來的時候發現穆璟霖正從背後環上她的腰,當下心一暖。
後來何妁言有去戒毒所看過乜羲,卻被乜羲拒絕了接待。
後來何妁言在Jewelry的工作從設計師變成了設計總監,在見識過何妁言的天賦之後,大家都很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