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年來要說最讓我感到恐懼的一句話就是:“我真的沒有看見。”三年來我見識到了很多詭異的事例,有的時候千萬不要說“沒有看見”這句話。
上個月,惡魔薛浩被判死緩。詭案組的工作也已經交接完畢,我和王聞月自此開始了東奔西跑的日子。就連小月月也不例外。
第一次聽說這句話是我剛和王聞月處理了一個交通類的詭異事件後去飯館吃飯時遇到了一名正在講故事的老人。
“你們有人聽說過這環市最詭異的車禍嗎?我可是親眼見到了,特別詭異啊。”
老人環顧四周,發現無人應腔。“最詭異的車禍?能有多詭異?”我和王聞月這一個月來四處奔波,今天剛解決一個交通類的詭異事件。現在聽到有人說最詭異的車禍,我頓時有了興致。
老人一扭頭,發現是一對年輕男女。“事情大概是這樣的。大約五年前的一個雪夜裏,我像往常一樣出去散步。那天的雪下得很大,漫天的雪花飛舞看不清遠處的東西。”
“我沿著人行道散步,這時迎麵走來一個年級和你們差不多大的女娃子。她可能是南方來的吧,沒怎麼見過雪花,一邊走著一邊仰著臉伸出手去接飄下來的雪花。”
“由於地麵太滑,我走到她身邊的時候想往旁邊躲一下,沒想到摔了一跤。那女娃子心善,以為是自己把我撞倒了,趕緊將我扶起來道歉:‘這位爺爺,對不起。我今年剛從南方過來,以前都沒見過雪花。剛才我光顧著看雪花了,沒有注意,沒看見你,真是對不起。你沒受傷吧?’我看這女娃子是真誠地道歉,就選擇原諒了她。”
說到這裏老人的語氣變得悲涼,還含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結果那女娃子走到那邊準備過那十字路口的時候就被一個走路玩手機的男的給撞了出去啊。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是紅燈。正好有一輛白車開過來將她給撞飛了呀!滿地是血啊,羽絨服被染紅一大片啊。”
“啊?那女的後來怎麼樣了?”王聞月比我更關心一些,急切地問道。
“後來啊,那白車司機下來看了看,車頭都撞凹一大片,那女娃子躺那都不動彈了。那司機喝了不少酒,坐那地上就哭:‘我不是故意的,我喝多了,真的。我沒看見你啊,真的沒看見啊。’”老人越說越悲傷,似乎完全把自己帶入進故事當中了。
“那個將她撞出去的男人呢?”王聞月急切地詢問道。
“那個男的一看死人了,嚇得手機都扔地上了,跪在地上喊:‘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一直在看手機,沒看到前麵有人,原諒我好不好?’那個司機害怕坐牢,在交警沒來之前就開車逃跑了。”
“啊?不是吧,撞死人之後就這樣跑了?”因為老人講的故事很精彩,同在飯館裏吃飯的其他客人也被吸引了。
“那個女娃子命大,並沒有死,隻是撞昏過去了。但是這事啊還沒有結束呐。據說當時的那個司機後來死了,就死在監獄裏麵啊,警察說那是一場意外。至於那個撞了那女娃子的男人我就不知道了。”老人說得口幹舌燥的,要了一壺白開水來潤潤嗓子。
“那個男人也死了,是被天上落下來的重物砸死的。”王聞月眼眶紅紅的,眼淚蘊含在其中好似隨時都會決堤的水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