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鋒!衝鋒!隨額踏穿宋廷!”
戰馬的嘶鳴,順著呼嘯的風,卷入子車豪的耳朵,也卷起他臉上的發絲。他的頭盔遍布劍痕,他的戰甲滿是刀創。唯有手中的唐刀光彩奪目,隨時準備勾人性命。
子車氏一族遠在上古春秋時期便是老秦大族,世代從軍為龍秦帝國血染沙場。這是子車氏男兒的命運,也是家族的榮耀。
子車豪乃是族中長孫,從十六歲第一次跨上戰馬,拿起戰死父親的佩刀起,已為大秦鏖戰十六個年頭。幾經生死,經曆大小陣仗不下一百五十餘次。
但他不後悔,因為他知道今生注定活在馬上,他的生命隻有三個階段,戰鬥!勝利!死亡!
而久經戰陣的他今日卻異常興奮,因為此刻身後跟著的是二十萬大秦鐵騎,他們是這個時代最強大的騎兵,他曾帶領著這支騎兵衝入黑水城,攻入西夏皇宮。如今他更是堅信,會再次帶著這支勁旅,飲馬長江,踏破江南。
麵對秦軍鐵騎衝來的滾滾鐵流,宋軍右翼騎兵總指揮是寧武軍節度使劉長足字安叔,此刻他的手心,已然滲出汗水。
他看了看身後,著重注意了步兵方陣的陣門;就在這時宋軍的鼓點變了,隨之樓車上的旗幟也換上了衝鋒旗。
“娘咧!看來今天老子又要拚命了!早知道當初就不幹這丘八行當了”劉長足口中嘀咕著,舉起掌中八十斤的閻羅勾魂槍,大吼道:
“兄弟們!抄家夥!今日一戰贏了,我請大夥喝酒吃肉逛窯子!”
“哦!”一陣雜亂的歡呼,宋軍騎兵出陣迎敵。
衝鋒!犧牲!騎兵的宿命!
揚起的土霧中,秦宋兩軍騎兵碰撞在了一起,迸射的鮮血,帶著騎士的靈魂,將空氣中的塵土,再次打回大地。
此刻的戰場就像一副巨大的畫卷,無數刀劍在上麵繪製著英雄的史詩。
子車豪緊握刀柄,雙眸鎖定宋軍騎兵打頭的先鋒將領。而對方此刻也注意到了他。
兩人同時加快馬速迎向對方,兩馬交替兩人同時將刀滑向對方,騎士對衝比就是膽氣速度,在這一刻隻要哪怕有一絲的猶豫退縮,都會使之變成一具屍體。
而今天,這名宋將在看到子車豪那柄橫刀砍來時,身體微微躲了一下,隨之他的刀速也減了半分。
“咚!”這名宋將滾落馬下,被開膛的腹腔,噴射出的腸子纏在馬頸上,隨著受驚的戰馬一路狂奔,地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鷹翼陣!衝鋒!”
隨著子車豪一聲令下,秦軍騎士軍團兩翼輕裝騎士陡然加快馬速,而中陣重騎兵便凹了進去。
這一下宋軍騎兵軍團便如同被裝進去了一個巨大的口袋。
包抄了宋軍兩翼的秦軍輕騎兵迅速拉開與對方距離,拔出馬後騎弩,拉弩射擊。
反觀宋軍騎兵因沒這騎射本事,頓時兩翼傷亡慘重。
他們想衝上去肉搏反擊,可秦軍中陣的重騎士卻已衝殺上來,攪在一起,將之死死拖住。
秦軍兩翼弩騎兵一邊射擊一邊疾馳,不久便合圍宋軍騎兵軍團。然後他們每千名騎兵組成一個環形騎射陣,於宋軍騎兵軍陣外圍三十米處猛烈射擊。
這種環形騎射陣,多被草原騎兵使用,此陣的優點便在於騎兵可以在不減速的情況下,持續對敵軍進行近距離射擊,而在敵軍想要追上來反擊時,環形陣卻如同一個纏繞追尾的長蛇,向遠處避去。
果不其然,宋軍騎兵的幾次追擊,都馬上被一邊撤退一邊回身射擊的秦軍弩騎兵擊潰吃掉。
這種一邊倒的廝殺,很快摧毀了宋國騎兵的戰鬥意誌。他們在劉長足的帶領下集體潰退。
而此刻殺性正起的子車豪哪肯罷休,他急令秦軍騎士全線追擊,而他自己更是起到領導帶頭作用,親代本族三百親兵騎士殺入潰退宋軍陣中,直奔劉長足的帥旗追去。
宋軍陣形已完全混亂,亂竄的騎兵大大的拖慢了劉長足逃跑的速度。
“將軍!秦軍快追上來了,怎麼辦!”一名親兵問道
“娘咧!還能怎麼般跑唄!”劉長足罵道。
“將軍!讓我帶著人宰幾個擋路的亂兵,他們就會讓開了。”那名親兵低聲道。
“啪!”
“你姥姥的!都是一個鍋裏吃飯的兄弟!你竟說這話!額老劉雖然本事不大,但隻要是在額手下吃餉的,就都是額兄弟。你再敢放這屁,額剁了你小子腦袋。”
言畢,劉長足舉目四望,見自己手下的騎兵被秦軍追逐砍殺,死傷慘重。使之心痛如絞。原來這劉長足雖然打仗本事一般,卻很愛護手下兵士,再加上其父乃北聖宋名將,所以他在南聖宋軍中威望極高。
“給我回馬迎戰!”劉長足不忍手下士卒被屠殺,命令手下親兵轉身迎戰,以為大軍斷後。
“他娘咧!劉安叔你慫,就是個哈娃!”劉長足心中一邊咒罵自己愚蠢,一邊挺起他父親傳給他的那杆閻羅勾魂槍迎向子車豪。
子車豪見敵軍主將,轉馬迎戰,先是自語一句:“是個好漢!”而後大吼道:“來將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