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九曲東逝水,浪花淘盡眾英豪。
江山如畫引折腰,一時榮辱赴黃土。
百家爭鳴大爭世。千秋英明轉瞬空。
唯有伊人回眸笑,三生不悔終難忘。
蒼茫的天,無際的地,金色的河水流經這裏,轉過九道彎後,如一條巨龍奔向遠方,奔向那個叫做華夏,天下仰慕的地方。
“啪!啪!啪!”
清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帶來一股黃塵,一串笑聲。
“傲龍哥!那可是蛟啊!你有把握嗎?”
“咋?你哈!不信老子?”
“小弟不敢!傲龍哥就在前麵了。”
“哈哈!兄弟們抄家夥!隨額去屠蛟龍。”
“呦……吼……”
天際間紅日升起的地方,一群鮮衣怒馬少年郎策馬呼嘯而來。為首者身形最為矯健俊美,跨長刀,著狐裘,披肩散發、劍眉環眼、看上去刹是彪悍英武,可卻偏偏又長了一張古銅色的冠玉俊麵,看上去彪悍之餘又不失俊美。
眾人來河邊土崖上勒住遠眺,一少年對為首的少年道:“傲龍哥,就是前麵,黃河九曲第一彎那裏,額親眼看到栓子替他爹打漁時,被一條黑色魚尾掃到河裏不見了,那魚尾巴足有兩丈長。”
“兩丈長!孫道機你娃就吹牛吧!”
“是啊!兩丈長那不成龍了?”
“對對對!你個瓜娃子一定在吹牛,大哥別聽他的。”周圍眾少年起哄道。
“額沒吹牛!你們這群慫哈才吹牛呢?”孫道機不服,轉首與其他少年吵了起來。
眾人吵了幾句後,就見為首少年右手一舉,瞬間雅雀無聲。
“備船,下河。”
“嗨”眾少年領命。
沒有質疑、沒有疑問、沒有一個多餘的字!他叫白傲龍,這群少年的頭,今年十六歲,從那刀削般的下巴上揚起的弧線,能看出這是一個自信驕傲的少年,認為自己生來就是一個強者,所有的男人都該向他低下頭顱。
九曲黃河十八彎,最急最險的當屬第一灣,這群少年所乘的漁船在洶湧的黃河中,顯得那麼微不足道,好似一片浮萍,隨時可能傾覆。
“加把勁啊!”
“呦吼!”
“把住舵啊!”
“呦吼!”
“使勁劃啊!”
“呦吼。”
少年們喊著號子,努力使船保持平衡勻速。而白傲龍卻上身赤膊站在船頭,手持一杆足有丈長的精鋼三棱魚槍,一對虎目凝視著河麵,沉默不語,任船體如何震蕩,他皆巋然不動。
火辣的陽光直射到他那極寬的背脊上,看上去就像一頭展翅高飛的雄鷹,在空中俯視尋找他的獵物。
如果女媧當初造人,男子身形有最佳模板的話,那一定便如眼前白傲龍這般。虎背、狼腰、猿臂、豹腿。全身上下難找一絲贅肉,古銅般的皮膚在金色的陽光下,折射出點點金光,使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尊金剛雕像,堅不可摧。
“放血!”隨著他一聲令下,少年們將一罐罐雞鴨豬血導入河中。
一刻鍾後,白傲龍又下令道:“把羊牽來。”
孫道機將一頭壯碩的山羊牽了過來,他俯下身,單手將山羊按倒,拔出腰間匕首,挑斷山羊四肢大筋,暗紅的羊血瞬間流出,整個過程足有一百五十餘斤的山羊奮力掙紮,卻難動分毫。
給羊放血後,傲龍先是將一串大葫蘆係在羊脖上,然後拿過一條鐵索,一把將頭部鋼鉤鉤進羊的肛門,鮮血飛濺!隨著羊發出撕心般的慘嚎,傲龍的臉上,露出一抹獰笑。
“撲騰”一聲,傲龍一腳將山羊踹下船去。因葫蘆的浮力,山羊沒有沉底,在水中奮力掙紮,大量的羊血,隨著滾滾黃河水流向遠方。
日落月升,山羊已死,獵物卻尚沒現身。
“大哥!我們回去吧!那畜生今天怕是不會來了。”
道機對傲龍建議道,傲龍沒答話,抬頭望天,圓月當頭,為其披上一身銀裝,自語道:“銀月高懸,今夜很適合捕獵啊!兄弟們沉住氣,今夜蛟龍必來。”
“嗨!”眾少年領命,沒有絲毫的質疑。
時間慢慢的過去,傲龍閉目立於船頭,不動、不語、不笑好似一尊沒有生命的石像。
午夜時分,烏雲遮月,黑暗中傲龍突睜雙眸,如箭目光好似刺穿了腳下漆黑的河水,壓低聲音道:“它來了!”
少年們的目光隨之彙聚到傲龍背脊上,等候著他的命令。
“結矛陣。”
“嗨!”
一聲令下,一息之間,由魚槍組成的三層矛陣便已結成。
又不知過了多久,一片黑暗中隻能聽到湍急的水聲與少年們緊張的喘息。
突然,河麵激起滔天浪花,接著就見一條兩仗有餘的巨大魚尾掃向矛陣,少年們挺槍便刺,但誰曾想七八杆鋒利的魚槍捅到那黑亮的魚鱗上,竟然應聲而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