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3月18日,下午兩點半。
一家大排檔的桌子上,麵對麵坐著兩個男人,三月還是春季,在南方早已春暖花開,氣溫也逐步增高。
一個男人身型偏胖,上半身穿著一個白色的背心,下半身是拖鞋加短褲,這一身打扮,多少都有一些本地人的特色,胖的人本就怕熱,白色背心被卷起,露出了一個大大的肚腩在外麵,寸頭,臉龐圓滾滾的,像極了楊凡家裏麵擺放的那尊彌勒。
另外一個男人也是一頭短發,黑色格子襯衫加牛仔褲,這一胖一瘦兩個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兩個人卻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
兩人此刻都已經有了些許醉意,若不是因為來參加對方母親的葬禮,胖子也不會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
兩人許久不見,說了很多話,喝了很多酒。
“凡子,你那裏要是幹的不好,就跟我到城裏去,跟我學汽修,包你吃住開銷,等熟手以後,不管是給我幹,還是在外麵找工作,都是一條不錯的出路,就是平時髒了一些。”胖子打了個酒嗝說道,胖子原名“範德彪”,為了參加發小母親的葬禮,前幾天剛剛從別的城市趕回來,胖子沒有過多的安慰自己的發小,隻是一直陪伴在他的身邊。
被胖子稱呼為凡子的男人,今年已經28歲了,兩人年齡相當,凡子本名“楊凡”。
“算了,我有別的門路搞錢,就是比較費命,對了,欠你的錢,我現在還你。”說罷,楊凡拿出手機,在支付寶上點開胖子頭像,轉賬10萬元整。
其實隻向胖子借了9萬,還有1萬就當做是利息了。
範德彪的手機,嗡嗡的響了一下,在手機屏幕上,看見來自楊凡的一則轉賬信息,胖子沒有立刻伸手去拿桌子上的手機。
範德彪眉頭微微一皺,用眼神掃視了周圍一圈,然後略微壓低聲音:“凡子,你和我透個底,這些錢你到底哪裏來的?你要是真的缺錢做了什麼違法的事情,我勸你立刻停止!否則你就別認我這個兄弟,你要是實在缺錢,大不了我把城裏的汽修店賣了,拿錢給你先用著……”
楊凡抬起手製止了範德彪的話:“之前確實做的事情不合法,看見我臉上的傷了嗎?你不是一直問是誰幹的嗎?我現在告訴你,這些傷,都是打黑拳時候留下的,我打算從新開始打拳,當然不是黑拳,是正規的拳賽!”楊凡知道,自己這個年齡,雖然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拳擊年齡,可他依舊還想再試一試。
範德彪看著眼前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男人,不知道說些什麼,這半年的時間,楊凡因為窮,放棄了一個自己很愛的女人,雪上加霜的是,楊凡的母親也在這個時候查出癌症晚期。
因為金錢,他失去了太多,金錢對於他來說此刻已經變得無比的重要了。
為了拳擊,楊凡剃掉了多年來的長發,經曆過了許多的事情,磨平了所有的棱角,似乎已經看不見以往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了。
範德彪點了點頭。
楊凡看著馬路上經過的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感慨的說道:“以前不願意讀書,以為早些出來社會叫做闖天下,叫做打拚,總是以為自己能夠闖出一個大事業出來,出了社會卻發現自己什麼都不懂,就連到公司上班的資格都沒有,隻能做一些最底層的工作。”
“可不是嘛,讀書的時候就是不聽話。你還記得咱們高中時候又個同學叫陸宗輿的嗎?聽說現在在一家外企公司上班,是什麼什麼部門經理,一年工資就上百萬,這小子讀書的時候就不討大家喜歡,那時候總是跟著範思思,像個跟屁蟲一樣。”胖子停頓了一下,想起範思思,悄悄看了一眼楊凡,不見楊凡有什麼特別的反應,才繼續說道:“還總是喜歡拍班主任的馬屁,告我們的狀,可沒想到,讀書的時候老張那麼關照他,可老張自殺後,也不見那小子來看過一眼,嘖嘖。”範德彪搖頭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