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1 / 2)

許夏緊張兮兮的保持不動約莫二十分鍾後, 她終於聽見席澤的呼吸聲均勻起來, 看來,他是睡著了。

可是, 他怎麼能就這麼睡著了而她還這麼清醒?

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有了睡意,但睡得卻極不安穩, 期間醒了三四次,每次都要看看席澤在哪個位置, 好在後來他都沒有逾矩。

第二天, 她在公雞嘹亮的鳴叫中醒來, 看了看時間,還不到六點,扭頭一瞧,席澤的位置已經空了,這麼早他去哪裏了?

穿好衣服走出去, 地上早已積了厚厚的雪, 壓的樹枝咯吱咯吱的響, 偶爾有一隻寒鴉飛過, 驚起一片薄霧。

“大妹子,起來啦。”一個年輕的女子笑著和她打著招呼。

許夏聽這聲音就知道她是昨夜那木床聲響的製造者之一,一想到昨夜那些聲音和腦補的畫麵,她的臉就不由自主的紅了。

“姐姐好。”她羞澀一笑。

“昨天晚上睡得還……還好吧?”女子試探的問道,她知道自己和丈夫昨日的動靜有點大,所以有些擔心。

“還好……還好。”許夏尷尬的回道。

席澤這時也從屋子後麵走了出來, 見到許夏臉上泛起一絲可疑的紅色,眼神也有些閃躲,終究是做賊心虛。

許夏昨夜還在擔心起床後要怎麼相處,現在見到他人了反而還冷靜下來,她清了清嗓子:“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席澤隨手抓了一把雪在手裏揉成團:“睡不著就起來了。”

許夏聽完突然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明明他一直睡得很安穩好不好。

“我們這條件差,比不上你們大城市。”女子抱歉的說道。

席澤也不敢看那女子:“不……不是,隻是有些認床。”

許夏心裏嘀咕著,姐姐,不是你家條件不好,都是你和你老公動靜太大我們才這樣的啦。

三人正在說話間,房主和他兒子也端著碗走過來:“小兄弟,過來,給你喝個好東西。”

許夏聞到一股血腥味,味道有些惡心,她不由往後退了退。

“來,這是用鹿血調的白酒,大補。”房主兒子將碗遞到席澤麵前。

席澤顯然也不習慣這個氣味,連連擺手拒絕,但房主兒子熱情,硬要他嚐一口。

許夏心道,沒喝鹿血他都年輕氣盛的,這要是喝了還得了,於是在一旁勸阻道:“大哥,謝謝啊,不過他還小,喝這個不好吧。”

房主兒子嘿嘿一笑:“我們家也沒什麼個好東西招待,就這酒還行,是別處買也買不到的好東西,就想著請你們嚐一嚐。”

許夏忙感謝:“他還在讀書呢,喝不得酒。”

房主兒媳驚了一下:“還在讀書?那你們結婚挺早啊。”

許夏看了眼席澤,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是……是有點早。”

席澤依舊捏著手裏的雪團,他的手掌已經凍的通紅,可他並沒有將雪團扔掉的意思。

簡單的吃過早飯,來接他們的車就到了,席明居和許文友都從車裏走下來,許夏見到父親愣了一下,隨後才高興的跑過去:“爸,你怎麼來了?”

她在來之前一直擔心父親,畢竟自己一走,父親就是一個人在家裏過年,她也勸他跟著自己一起來,但卻被拒絕了,如今他和席明居同行,看來是席明居做了思想工作的。

果然,許文友笑道:“你叔叔非要讓我來,我隻好跟著了。”

許夏看得出父親心情很好,看來他很在意席明居的邀請。

“謝謝叔叔。”許夏感激的對席明居說道。

席明居擺了擺手,然後看著麵前的房子,不由皺了皺眉頭,他想到荒山野嶺的條件會不好,但沒想到會這麼不好,於是心疼的問道:“昨天住的怎麼樣,有沒有冷?”

許夏有些尷尬,席澤站出來回道:“沒有,爐火燒的很旺,很暖和。”

席明居看了兒子一眼,又看了看許夏:“那就好,還擔心你們凍著,時間不早了,準備出發吧。”

臨走之前,席明居讓人給了房主家一些錢以示感謝,房主覺得給的太多,硬塞了一瓶鹿血酒在車裏,許夏尋思著這酒絕不能帶回家裏。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行駛,車隊終於在一座小廟前停下,說是小廟一點都不誇張,比許夏昨晚住的那民宅大不了多少,她現在對席澤的姥爺林道文越來越好奇了。

“你們終於來了,正在擔心呢。”林秀聽到動靜從寺裏走出來,她身上竟然還係著圍裙,隨後幾步從台階上下來一把抱住席澤。

席澤別扭的推了推她,但林秀幾個月沒見兒子,怎麼也不肯鬆手,席澤隻好無奈的由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