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偉覺得自己是一隻未被馴服的狼,什麼是愛情?愛情就是當你體內的荷爾蒙分泌物排出來之後,你還愛著這個女人。
顧小偉覺得他和丹丹之間沒有愛情中,荷爾蒙是男人為女人做事的推力,遊戲就是使這個推力一浪過後風平浪靜,而愛情就是使這個推力一浪過後還想一浪。
顧小偉覺得,她已經不是自己昨晚想要的女人。
太陽下的人沒有燈光下的坦然,太陽下的人被道德法律所約束,燈光下的人隨意地扭著屁股,交換著金錢,交換著身體,手可以放對方身體的任何部位,隻要你想,就能做到,不管你是官員還是商人,還是農民工。
燈下的情景是隱形的,關了燈之後,站在太陽下,一些道德和法律的理論就會隨口而出。
現在女人的愛情觀有些微妙的變化,六十年代她愛老實的男人,七十年代她們愛有才華的男人,八十年代她們愛長得帥還有才氣的男人,九十年代她們愛長得帥有財氣的男人。二十一世紀她們愛有錢的男人,或者說她們愛男人的錢。
範明坐在別克的後座上,旁邊坐著顧小偉,車飛速地行駛在馬路,車外的行人車輛往後迅速移動,冬日的陽光還是很舒服,前提是玻璃要擋住風。
範明給顧小偉和楊叔講起了他為什麼要跑?
範明說,我坐在工地的大石頭上畫圈圈,州縣一個拉沙的小夥,把沙子倒下,端了茶壺坐在我的旁邊,給我倒了一杯,給他到了一杯。
我說,今天表現不錯,拉了八車。
小夥說,是嗎?我看看。
範明把本子遞給小夥。
小夥看了說,我開的快。
範明說,年輕就是資本。
小夥說,哪有你資本多,錢生錢很厲害的。
範明說,錢又不能懷孕。
小夥說,但是錢能生出錢來。
範明說,怎麼生?
小夥說,放款麼。
範明說,我又不是銀行,還放款,誰要?
小夥說,明哥,你要是放,我給你尋個路子。
範明說,好好開你的車,喝你的茶,你能有啥路子。
小夥說,你別說,我還真有路子。
範明說,說說看。
小夥說,我認識工商局副局長的兒子,他貸款,有多少貸多少。
範明說,多少息?
小夥說,一毛。
範明說,放是好放,放出去你要能收的回來?
小夥,他老子是官,錢多的是,你還怕收不回來。
範明說,也是。你啥時候給明哥聯係一下。
小夥說,沒問題。
第二天,範明把小夥拿車拉到州縣,見了工商局副局長的兒子,趙聰。
趙聰說,明哥好。
範明說,叫啥哥,叫兄弟。
趙聰說,兄弟,你要放款?
範明說,嗯,你要嗎?
趙聰說,要。
範明說,多少息?
趙聰說,一毛,州縣數我給的息最高,不信你打聽一下。
範明說,不用了,你要多少?
趙聰說,六萬。
範明把趙聰叫到車上。
範明說,寫個條子。
趙聰寫了,並在條子後麵寫了自己的名字。
範明說,電話寫上。
趙聰寫了自己的電話。
範明看了條子說,一個季度清一回息。
趙聰說,行。
範明把錢從方向盤底下的一個塑料袋裏拿出來,放在趙聰的腿上,說,點一下。
趙聰說,不用了。
一個季度之後,範明給趙聰打電話說,一個季度到了,把息清了。
趙聰說,明哥,能不能緩兩天。
範明說,能。
過了兩天,範明給趙聰打電話說,趙聰,緩了兩天了。
趙聰說,我現在不在州縣,兩天回來給你清。
範明說,行。
過了兩天,範明打電話說,趙聰,你在哪?
趙聰說,州縣。
範明說,你來悅賓賓館門口。
趙聰到了。
範明說,息拿來了沒?
趙聰說,明哥,這兩天運氣不好,一睹就輸。
範明說,我管不上你運氣好不好,今天就得清息。
趙聰說,實在沒錢。
範明說,自己看著辦,沒錢今就走不了。
趙聰說,再緩一下。
範明在趙聰頭上拍了一巴掌說,老子最討厭沒有誠信的人,還緩。
趙聰拿出了手機,撥了號,說,爸,給我打些錢。
他爸說,我在外麵開會,回來再說。
範明說,自己看著辦。
趙聰說,沒辦法了。
範明一腳把趙聰踹到地上,拉起來塞到後備箱,上去開車了,一路急速,趙聰在後備箱滾來滾去,範明把趙聰拉到一個川裏。
講到這裏楊叔把車停在前大街酒店的的門口。
有人敲玻璃喊:交費。
趙叔往外扔了十塊錢,把玻璃關了。
顧小偉說,別上去,在這說吧!
範明說,我把他做了?
顧小偉說,死了?
範明說,沒。
範明說,重殘?
範明說,我讓他給他爸打電話,現在就打錢,結果他爸手機關了,沒辦法,揍了一頓,扔下走了。
顧小偉說,就這樣?
範明說,嗯。
顧小偉說,我以為你弄下什麼禍了,這不是錢就可以解決的事情嗎?
範明說,這小子後台很硬。
顧小偉說,再硬也要解決,你小子腦子有問題,這麼高的息也敢貸。
範明說,誰叫他爸是工商局副局長。
顧小偉說,你也犯傻,給這種人貸款。
範明說,當時想他老子是局長,好收。
顧小偉說,好收嗎?據我了解現在官二代啥事都敢做,他們的關係網大很大,他在賭博吧。
範明說,嗯。
顧小偉說,你覺得市裏麵有人出麵能解決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