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汗倒是沒在意魏畢會的話,在他看來別說話不等於不說話,再者說了,說句話會死嗎?
四人在山城門衛處做了簡單的登記之後一個跟著一個魚貫而入。
一入山城內裏的廣大洞天讓人不由讚歎,山城整體如同巨大候機大廳,穹頂高懸,數顆不知何種原理懸浮在穹頂處的熒光石縱向排開,照亮昏暗的山城,使之如同沐浴在陽光之下。
山城當中沒有任何裝飾,就連一盞盆栽都沒有,倒是內裏的山體上鋪滿了木板,這也成了唯一的裝飾。
東西兩側山體上就如同小樓一般各自開鑿出來四條走廊,走廊延伸到視線盡頭,那裏光線驟然明亮好似一處開闊的露天廣場。
跟隨眾人往裏走,往來的武者也有不少就是都會投來莫名其妙的眼神,這時王汗才發現這山城與那吵鬧的酒場有著明顯的不同。
“哎,這裏的人怎麼死氣沉沉的。”
王汗訊問身旁的魏畢會,卻招來他的反感:“噓,不是跟你說了這裏不許說話嗎。”
“不許說話?為什麼啊!”王汗無視魏畢會的提醒再問道。
“哎呀,”魏畢會犯了難色,低頭側身到王汗的耳畔說道:“總之你先別說話,待會跟你解釋。”
王汗點頭哦了一聲,便聽走在前頭的司馬昭昭小聲說道:“前麵就是餘蓉大夫的診室了。”
“好的。”王汗回了一句。
兩人的聲音都不算大,不過數名往來的路人卻投來不悅的眼色,想來就著聲音還是觸動了他們的某些規矩。
果不其然,數秒鍾之後一名身著灰袍,臂帶劍型四芒星袖章的中年男子閃身到眾人眼前,沒說話,隻是將手中掯者的木牌在眾人麵前晃了晃。
眾人不由自主的默念一遍上麵的話:“山城要地,禁止喧嘩。”。
見眾人沒有異議身影一閃便又消失不見了。
王汗初見那守衛來無影去無蹤的身法瞬間興奮起來:“好厲害的輕功!”
“噓!”眾人同時做出收聲的手勢。
王汗尷尬的聳了聳肩。
這時,身後的賈夯仗著高大的身材從後麵推搡了一下,示意他快點走。
片刻,眾人走到山城的盡頭,前方果然是一塊寬大的露天圓形廣場,此時廣場上空無一人,隻有一個同樣帶著劍型四芒星袖章的青年站在陽光與陰影的交界處,他的身後也豎著一個警示牌。
牌上書著:請勿在白天進入廣場。
司馬昭昭駐步片刻,繼而施展出輕功飛身上了右側山體的三樓。
此時,王汗抬頭仰望著已然飛身躍入三樓的三人,有對輕功的向往和羨慕,但更多的是對自己不會輕功如何上去的尷尬。
“樓梯那?我怎麼上去!”王汗仰麵喊道。
這一叫喚,眾人皆是一驚,心道壞了。
幾乎同時,勁風鼓動,兩道身影出現在王汗的身側,一人凶神惡煞拳以罩麵,另一人則是賈夯,他攔住了前者的攻擊。
事情發生的太快,王汗根本沒有反應,隻覺勁風如刀般割的腮幫子生疼。
等王汗定睛看去,發現來人便是先前守衛,他無視賈夯的存在,側身在王汗的耳畔說道:“若是再敢大聲喧嘩,你將被川口營地永久驅除。”
不能大聲喧嘩,永久驅逐?
見那守衛囂張至極還要動手打人,王汗蠻橫的性格來了脾氣,也不管這規矩如何就要上去理論。
“我去......”
然而,這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眼疾手快的賈夯一把罩住了口鼻。
王汗隻覺眼前一黑,下一秒,脖頸仿若被人用力拉扯一般向上提起,頃刻間天旋地轉,再睜眼,已然落在了三樓的走廊上。
可能是遭遇的太多,加之手臂被這麼一折騰劇痛無比,王汗火爆的脾氣上來了,張口就要問候。
忽然,叮叮,兩道指芒光影在他咽喉左右閃過,他那想要爆吼的狀態一下子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我點了你的啞穴,暫時說不出話來!”
魏畢會解釋了一句,轉而帶著嚴肅道:“我隻說一遍,你記住了,在山城裏大聲喧嘩是大罪,視情況最多三次便會永久驅離,如果那個守衛再出現,我們也保不了你,所以你最好別說話,”
不給大聲喧嘩,你們也告訴我為什麼啊,點我啞穴什麼意思,再說了剛才我那算是喧嘩嗎,頂多算是比正常聊天聲音大那麼一點點而已。
王汗成了啞巴吃黃連,隻得在心中嘀咕,越是嘀咕越是不爽。
打也打不過又不給說話,太過分了,看我用眼神殺死他們,
賈夯麵無表情無視王汗的行為,司馬昭昭故作正派卻不時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態,而男扮女裝的魏畢會此時早已沒了嗲氣,犀利的眼神不僅和他互殺了數百回合,還站了上風。
果然點了女性天賦。
“切,不說我還不問了,有大不了不說話。”
王汗心底裏問候一句,蔫了蔫了,沒轍了。隻好默不作聲。
一時間,四人誰也不搭理誰的各站一處,三樓走廊上的氣氛也沉寂下來,似是在等待什麼。
而此時的王汗有些急了,這可是來治療骨折的手臂的,怎麼在人家門口發起愣來了。
就當王汗想踹賈夯一腳,提醒他一下的時候,前方石壁上的門簾內有道虛影閃動。
尋聲看去,屋裏一位中年男子正攙扶著一個滿頭大汗的少年向外走,那少年手臂上新纏了繃帶掛在脖子上,顯是受傷剛剛治療過。
待內裏兩人走到門前,這才認出這兩人便是先前酒場上的郭姓漢子和斷臂少年。
看著斷臂少年,先是驚詫於手臂竟然真的接上了,接著便是同病相憐的情緒湧來,並投以熱烈的目光。
在兩人眼神交彙之時,故作老熟人一般衝他點了點頭。
但不知為何那郭姓男子一腳插在兩人之間,麵目上明顯帶著敵意,不過他卻以為那是對赤城的熱情的回應。
三人見狀心中大聲問候一遍王某人,難道這家夥就不能少惹一點事嗎,人家來看病的也挨他事了,非要用眼神去挑釁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