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意客套兩句之後,領頭的軍士腰板一挺,抱拳言說再約。
酒漢子聞言也不強留,舉杯相送。
觀瞧的時候,賣酒的大嬸拿著肉和酒過來了。
“您的肉和酒,兩枚銀幣!好嘞,收您一枚金幣,找您八枚銀幣。”
看著怕是有三五斤重的滿盤子烤肉,焦香滲著自然的香味和辣椒的辛辣,瞬間勾的滿嘴口水吞咽不止。
“啊嗯,香!”
張嘴猛咬一口,順著紋理這麼一撕:“嗯!嗯?嗯!!!”
這是王汗一生難以忘懷的味道和口感,
淡淡的肉香味,真的很淡,淡到隻在舌尖上滑過便消失不見,
緊跟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傳來,好在有孜然和辣椒粉中和,加之對食物的渴望催使他勉強繼續嚼下去。
但隨著咀嚼,一個異樣的感覺壓過血腥味,若不是烤肉就在眼前,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如同紙一般的口感,塑料袋一般的嚼勁會是一盤真正的肉。
“大嬸,這是什麼肉?”
“牛肉啊!怎麼了?”
賣酒大嬸回頭答道,見那小白臉把她辛苦烤製的牛肉吐了出來,差一點沒忍住把:你難道沒吃過牛肉嗎,這種沒情商的話說出來。
“沒什麼,”王汗尷尬一笑:“還有其他的肉嗎?”
“還有狼肉,鱷魚肉和蛇肉。”
“給我來一份鱷魚肉,”下一秒,王汗立馬追了一句:“給我每樣來一份。”
“好勒!您的狼肉,鱷魚肉和蛇肉。一共三枚銀幣。”
烤肉的香味依舊濃鬱撲鼻,勾的他肚子咕咕亂叫,迫不及待上手逐個撕咬一塊。
入嘴,跟隨咀嚼的次數不斷增加,表情也從興奮變成疑惑,再變成平淡不爽,最後是惡心。
這踏馬那裏還是肉啊,樹皮都不如。
相比較而言,
狼肉的確沒有了濃烈的血腥味,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濃烈的酸味,而且肉質跟柴。
鱷魚肉雖然肉香濃鬱,甚至有些雞肉的味道,可那如同浸泡在茅廁一般的腐味,濃烈的讓人犯嘔,
蛇肉算是最好的了,嚼勁口感是更接近地球上的肉,但那入口就如苦澀如同加了十倍的苦瓜素,最重要的是肉質越嚼越像木屑,讓人不想再吃第二口。
見王汗吃一口吐一口,賣酒大嬸有些不高興的問道:
“小少爺,你這是咋了,好好的烤肉怎麼吃了還吐幹嘛。”
王汗嘔著清水,看了一眼賣酒大嬸一臉咋就這麼矯情的表情,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他知道當麵糟蹋廚師努力做出來的食物,是對一個廚師最大的侮辱,可他實在是接受不了這就是烤肉的事實。
是大嬸的手藝問題?
不像啊,周圍十幾桌數十人不都吃的好好的!
難道是食材的問題?
“啊啊,糟糕,”王汗故作激動的掌背打掌心,驚道:“今天是我一月一次的戒葷腥日,腦子不好沒記住身體卻主動出現排斥反應了。”
一個字,絕,
王汗都佩服自己的詭辯能力。
不過看賣酒大嬸一副釋然的表情,莫非她相信了?
“嬸,要不給我來點素食吧,有麵食米飯嗎?沒有啊!那蔬菜有什麼?”
“蔬菜?”
賣酒大嬸被眼前這個小白臉問的一愣一愣,片刻緩過神來,心想畢竟他可是能一個月戒葷腥一日的富貴公子啊,想來這些也是吃的起的。
“有嗎?”王汗又問了一遍。
“沒有!”賣酒大嬸尷尬說道:“小少爺,我這裏有一盤蠶豆花,一塊玉米餅還有一碟醬豆子,要不......你湊合一下。”
“隻有這些嗎?”王汗一聽有些失望,這不都是下酒小菜嗎。
“算了,算了,每樣來一份吧。”
這豪爽的話說的一點情緒都沒有,相當自然,直接把賣酒大嬸驚的懵懵的,有些懷疑的追問一句:“確定都要?小少爺可別拿大嬸開涮那!”
王汗側目望去,反問道:“嬸子,這是什麼話,趕緊上吧!”
“確定?”
“確定,確定。”王汗不耐煩的擺手。
見貴客如此肯定,賣酒大嬸也不墨跡了,那本就爽朗的性子一瞬間樂開了花,撐著一口大嗓門吆喝道:
“一盤蠶豆花,一塊玉米餅。一碟醬豆子,上菜嘞哦!”
那聲音喊的嘶聲裂肺,一個字蓋過一個字,最後收音更是拉的老長。
王汗被那賣酒嚇了一跳,正納悶不就點兩盤小菜咋這麼高興那,便覺整個酒場吵鬧的聲音一下子消失不見。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像見了鬼一般直勾勾的看著王汗。